“不會真的是一家衰鋪吧?”
葉五枝喪氣的選了張就近的桌子坐下:
“今日開業,一上午就隻進賬了一兩五錢。”
“刨除進價的一兩,隻賺了五錢銀子。”
說着還歎了口氣。
一旁跟着坐下的岩四方一臉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但是神神叨叨的夢三息,依舊大大咧咧:
“放心,我跟上頭打過招呼了。”
“詛咒已結束。”
說的是十分笃定。
但這鬼神之說,岩四方是肯定不會信的。
同樣不敢置信的是菜。
“衰鋪,問題應該不大。”
“你們看這家店的菜做的這麼難吃,不還能活到現在?”
秋月白聞言幾步從櫃台走到三人面前。
一拍桌子朝着岩四方怒道:
“難吃你還吃?”
岩四方聞言艱難眼下口中食物,疑惑看向秋月白:
“你哪位?”
秋月白嬌俏翻了個白眼,“掌櫃。”
說罷便就勢坐在了三人對面,更‘深情款款’的拉起葉五枝的手:
“妹妹,你們開店,怎麼不過來問一聲姐姐呢。”
“你們可知道,你們盤下的這家店是被詛咒過的?”
見葉五枝聽了眉頭皺的更緊,岩四方直接打斷道:
“切,怪力亂神。”
秋月白何曾被人這般指摘?
當下也不拉葉五枝的手了,直接瞪向岩四方:
“喲,你還不信!”
說着,将手伸道岩四方面前:
“五個銅闆,告訴你更多他的故事。”
岩四方将夾起的菜重新放回碗裡,垮着臉看向秋月白:
“五個銅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才這麼難吃嗎?”
秋月白聞言點頭:
“可以啊。”
将手中筷子重重放下,岩四方從胸口拿出五文錢拍到秋月白手中:
“洗,耳,恭,聽。”
秋月白接過前,嫣然一笑:
“廚子手藝不好呗。”
秋月白的回答,岩四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更沒有想到秋月白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氣悶的岩四方轉過頭暗自消氣,卻正好看到了李蓮花和阿秀的飯菜。
登時氣便不打一處來:
“手藝不好?”
“那他們那桌怎麼說?”
“難不成你家廚子還能靈光乍現?”
順着岩四方的手看過去,夢三息和葉五枝便見到了不遠處同樣正吃着飯的李蓮花和阿秀。
“恩公。”
葉五枝性子直,之前兩人報過家門,也說了不用再叫恩公。
所以葉五枝便直接端起碗道:
“李秀,李蓮花?”
“我覺得,飯菜口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這樣坐在一起吃飯。”
說着便往李蓮花和阿秀的桌面走去。
岩四方端着碗立馬跟上:
“我說,你是不是對一起吃飯這件事有什麼執念啊?”
不甘落後的夢三息幾步跑過去搶先坐下:
“哪裡奇怪了?”
“我看奇怪的是你。”
“你覺得奇怪,你因為你沒人情味兒。”
身後還跟着眼裡就差冒火的秋月白。
這是他做給李蓮花!
察覺到阿秀心情,李蓮花溫柔坐到阿秀身邊。
輕輕拍了拍阿秀的手後看向來人:
“掌櫃請坐。”
秋月白聞言便依言坐在了給她讓位的葉五枝身邊。
見秋月白坐下過後,李蓮花看向其他三人:
“今日如何?”
李蓮花是知道怎麼直戳要害的。
原本正吃的香三人,登時味同嚼蠟起來。
阿秀見狀心情頓時便好了,舉起筷子給李蓮花夾了口菜。
“多吃些。”
李蓮花端起碗有些無奈的看向阿秀。
就在夢三息和岩四方兩人争執是喜歡了孤獨還是習慣了孤獨的時候。
店門口進來了三個一身短打的糙漢,煙鬥不忘别處飄的就到了他們跟前。
秋月白直接白了他們一眼:“你們不能再我店裡鬧事。”
隻一句,便将氣勢洶洶的幾人壓了下來。
為首的男人悻悻的點了點頭,從旁邊扯過一張椅子坐到了秋月白旁邊。
朝着阿秀幾人便道:
“恭喜發财,紅包拿來。”
話音未落,五人面前便一人多了一隻手。
夢三息對幾人自然是正眼都沒有給,隻朝着秋月白挑了挑眉:
“城中晚輩?”
秋月白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夢三息嗤笑一聲:
“既然來讨要紅包,是不是也該先叫上一聲大伯來聽聽?”
夢三息原本隻是想要激怒這些地痞,卻不想地痞能伸更能屈。
大伯大姑大哥的挨個叫了一遍。
最後看着葉五枝道:
“葉掌櫃的,隻要你們将這保護費叫上。”
“我們兄弟幾個,将您祖奶奶也是可以的。”
“怎麼樣?”
葉五枝想也沒有想,脫口便道:
“不好。”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說着随意的掃視了一眼那人:
“你充其量也就是個次品吧?”
男人這才仔細朝葉五枝,卻發現根本看不透:
“看起來,葉掌櫃的也是個練家子?”
葉五枝聞言便想起來閑時去找暗裝後所發生的事,歎息着低下了頭;
“我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空有美貌的衆品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