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尋的态度讓段宴感到有些糊塗了。
她要是不去,但是又收了門票,要去的話,卻又似乎是有條件的。
關于這個條件也是十分模糊,好像她去的前提是校隊進決賽,但又似乎是校隊沒進去她也會去,大不了給其他學校的人加油。
可是段宴難免會想别的方面去,她這樣模糊的态度,有沒有可能是也考慮過他呢?
她的話裡有沒有幾分的目的在于他?
但隻要想到這裡他就會強行打住,畢竟自己什麼情況他還是清楚的。
他由不得歎息,多年的刑偵經驗在這方面是一點都用不上,他甚至揣測不出林蔓尋收了門票後那些話的意圖。
周末就要初賽了,教練跟玩命兒一樣加強訓練,一直到快到結束了才給他們稍微歇一會兒,一夥人一聽到休息立刻就癱到了休息區,因為疲憊連話都沒說了。
直到都喝了水喘了氣才終于有人開口問:“你們的門票都給誰了?”
有說給父母的,也有說給朋友的,輪到段宴這裡時大家都看向他,段宴擰緊水瓶的瓶蓋,沉默半晌後才坦白:“給了我表妹和一個朋友。”
邊哲林是知道底細的,立馬追問:“還有呢?”
段宴垂眸,雙眼看着自己的水瓶,在思考要是不說的話,萬一他們進決賽了,林蔓尋也去觀賽了,他們肯定會看到她,會不會有人疑惑是誰給她的門票?如果他不說會不會沒人知道是他給的,而且林蔓尋還收了……
一股沖動湧上來,他終于回答:“還有一張給了林蔓尋。”
邊哲林兩眼發光:“她收了嗎?”
段宴後背發熱,點了點頭。
霎時間全場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接着一聲又一聲,段宴擡頭發現原本癱着的隊友們都站了起來,一點倦色都看不見,激動地叫着:“一定要進決賽!”“林蔓尋會去嗎?!”“她都收啦!為什麼不去!”“快快快,加強訓練!教練!你怎麼能歇下來,快點起來訓練我們!”
段宴:……
所以她收了他的門票這件事是可以忽略的是嗎?
段宴無語,早知道還是不說了,平白讓他們興奮。
隻有一旁的邊哲林笑着攬過他的肩膀:“出息了,讓林蔓尋收了你的門票,聽說去年很多人送她門票,她一張都沒收。”
段宴的心理這才平衡一些,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萬一我們沒進決賽……”
“想什麼呢,一定上!”邊哲林笑着用拳頭輕碰他的胳膊。
教練被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架了起來,連忙叫道:“什麼情況?訓練什麼?不行!再練你們周末還打什麼!一個個去到場地全部躺下了!”
“不會不會,快加強強度!”
“教練你怎麼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你忘了我們的目标是全市第一嗎?”
……
最後這群人被教練轟走,還跟着教練的後面嚷着要教練指定新戰術。
段宴原本覺得不太舒服,但也覺得這場面有些好笑,邊哲林在旁邊早就笑了出來。
“對了,你媽媽的離婚起訴怎樣了?”段宴趁還在休息時間問道。
邊哲林的笑容淡了一些,但眼中還是有希望:“法院那邊組織了一次調解,我媽這邊是隻要離婚和我的撫養權就可以,但是他那邊不肯。”
說起這個邊哲林都覺得荒謬,這個人渣在法院居然還對邊母咬牙切齒地指責:“你自己做了什麼,要不是你我們家庭會破碎嗎?我都恨不得打死你!”
一旁的法官和調解員不約而同看向他,他還恬不知恥地對法官說:“我不同意離婚的,我在裡面這麼多年她都等我,就是後面出去打工了心思變野了才這樣的!”
法官翻了一頁卷宗:“她說你打她,有這一回事嗎?你打過她嗎?”
“打過啊,怎麼了?她不聽話,你看現在,她不起訴的話我們家庭會破碎嗎?她不想着解決問題,隻想着離婚!”
書記員的打字鍵盤聲停下來,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但還是忍住了。
而邊母就坐在一旁默不作聲,隻是神情堅定,邊哲林在外面聽到都差點忍不住去和他幹一架!
法官又翻了一頁卷宗,語氣溫和:“家暴是不被允許,你不想離婚,她想離婚,你是否有挽回的承諾?”
“什麼挽回不挽回,我不離婚!我作為一個男人,在外面肯定有壓力,我就算在外面有人又怎樣,她毫不體恤,還來起訴離婚,丢死人了!她身上有錢,她是要拿錢跑路的,我兒子也不能給她,她現在這麼野可能在外面有人了,到時我兒子認别人做爹嗎?”
一番拉扯後,調解失敗了。
邊哲林也做了詢問筆錄,他是一定跟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