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等到正式狩獵了,該來的都已經到場了。
衆人皆換上了輕便的服裝,會騎射的都上了馬,不會的也在露台上坐着等了。
甯惟意也要去的。
他牽着馬過來,見着了父親和兄長,馬都不要了,直接跑過去。
可憐了青風,還要拖着兩匹馬走過去。
不遠處看着他的裴懷衡長歎一口氣,這甯惟意在教學他時,就同真正夫子一般嚴厲,不教學他,或者不看書時,就跟那個樣子完全不同,開朗活潑得很。
“怎麼了?見着自己王妃沖别人笑,沒對你笑,傷心了?”常元清又來了,他也換上了輕裝。
宋臨沒過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不參與這種運動的,而且他不會騎馬射箭的。
“胡說什麼呢,那是他兄長。”裴懷衡轉了轉束腕甲,低下頭,不看了。
“若是我有夫人了,管他是不是兄長,父親的,都不許。”
裴懷衡覺着就挺無語的,心裡白了他一眼,而後踩上馬镫,縱身坐在馬背上。
衆人一見,都紛紛上了馬,熙元帝發号施令。
“和往常規矩一樣,不獵小獸和懷孕的母獸,衆卿出發吧!”
衆人聽着令,立馬夾踢馬腹,縱馬而去。
甯惟意和甯思岚不着急的,本來就是來逛逛的,主要就是陪青風到處轉。
他們要走的時候,見着裴懷衡和另一人沒有出發,原是想問問的,但青風催得緊,之後他們也往林中去。
常元清駕馬到他旁邊,調侃他:“你與他成婚都四個月了,不會還沒把他搞到手吧?!”
當然知他何意,裴懷衡又瞪了他。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常元清估計在他這兒,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堂堂安王,不會不行吧……”
“能不能閉着嘴!”他将一支箭拿去,指着常元清。
他還是被吓着了的,小心翼翼将箭推開,嘿嘿笑道:“别這麼激動嘛,我不說就是了。”
裴懷衡這次把箭放回箭筒。
二人終于不慌不忙往林中走。
常元清摸到腰間,突然想到什麼,他看向裴懷衡:“兄弟可以幫你。”
“怎麼幫?”裴懷衡見他笑得詭異,總感覺沒什麼好事兒,“算了吧。”
“那可不行,我話都說出去了,放心不會出事的。”
要不是了解他這個人,他差點就信了。
但是一想到,他說的話,好像也對,他與甯惟意怎麼也算是夫妻,那他自己夫人都搞不定……
不對!他怎麼能有那種想法呢!!定是與常元清待久,思想都不幹淨了。
他立馬打消那個念頭,不理會常元清了,踢了馬腹,直接快馬駛入林中。
甯惟意與甯思岚二人主要就是來陪青風的,他們算得上隻是文人,特别是哥哥,這馬術主要是小時候甯惟意什麼都想學,然後陪他去學的騎馬。
林中樹木衆多,這春日的枝桠瘋長,若不是之前他們的馬匹踩踏過此處,不然這兒的草肯定很多。
“大公子,二公子!那兒有隻兔子!”
兩兄弟聞言看向他指的地方,有一隻灰色的小兔,青風都已經架好箭了。
“太小了,就别傷害它了。”甯惟意與甯思岚坐在馬上并排閑步在林中。
“對了,你與他如何了?”
“不能吃,能養嗎?”
甯惟意聽他哥哥的問題去了,沒聽着青風說啥,那青風就當默認了,下了馬,悄悄靠近小兔,他緊張得都屏住了呼吸,兩手平置于跟前,作勢去撲那灰兔。
那兔子也是反應敏捷,感覺到了危險,立馬一躍跳開了,青風不死心,硬要抓着它。
随即就上演了一場人追兔。
“還能如何,衆人皆知……”在與甯思岚的說話間,他用餘光瞥了眼青風方才所在的地方,卻未曾瞧見人,“青風呢?”
他這麼一問,甯思岚也看了過去,當真不見人,望了望四周,沒瞧見,這滿山林子草叢的,而且這還是獵場,處處都是野獸,這剛入春,正是覓食的時候,若是碰着了怎麼辦?
就算沒碰着,要是被哪個眼拙的大人公子誤以為是獵物,射傷了怎麼辦?
青風陪他們二人長大,皆将其看作親弟弟,定然不願讓他身陷危險之中。
“青風?!”二人開始在林中大喊。
他們二人又不敢分開,怕那個沒找到這個又不見了。
往前走喊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得人回應,得找人來。
“這樣,你在此處千萬别亂跑,我回去多帶些人來尋。”
也隻能這樣,不能隻靠他們倆在這兒盲目地找。
甯思岚調轉馬頭,往回走,甯惟意見他哥哥走了,又開始喊。
“青風!你在哪兒?”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