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可能是因為岑怿的語氣太吓人,系統不存在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隻能選擇裝傻。
“我問你,我為什麼會做那些夢?”
岑怿開門見山的問道,眸底森寒一片。
如果說系統之前的小動作,他還可以不放在心上的話,今天事情着實觸及了他的底線。
“那什麼,宿主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積分呢,已經-500了……”
系統被兇得完全不敢吱聲,隻能顫巍巍的調出一張表格,記錄着各種密密麻麻的扣分項。
分值占比最大的兩項,依舊是消極遊戲和拒絕溝通。
如果這是一家公司的業績考勤表,拿這意味着岑怿每個月不僅一毛的工資都拿不到,還倒欠公司一大筆賠款。
“太惡心了,你們對每個玩家都用這一套嗎,他們都招了嗎?”
岑怿氣得有些氣喘,因為太過激動,一個杯子被砰的碰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
池硯是被客廳裡傳來的,翻找東西的聲音驚醒的。
它小心翼翼的将水桶蓋子掀開一個角,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岑怿全身上下隻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正跪坐在櫃子前,手裡一刻不停的尋找着什麼。
平日裡總是挺得筆直的背脊痛苦地彎了下去,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的發-抖。白皙的雙腳被地闆凍得通紅,發絲被冷汗浸-透,可岑怿明明那麼怕冷的人,此時卻像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一般,仍在機械性的重複着翻找的過程。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某一個櫃子裡摸出了一樣東西,這才轉過了身來。
在看清他的臉時,池硯本能的愣了一下。
岑怿的右眼,在幾乎全黑的,毫無光源的環境下散發着微弱的光,琥珀色的同仁微微有些透明,看上去并不像人類的眼球,更像是一顆……被人為鑲嵌上去的玻璃珠子。
可是人的眼睛怎麼會是玻璃珠呢。
池硯隐隐感覺到,岑怿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它。
事實上,即便他們生活在一起,可岑怿從來沒有和它講述過自己的事情。
池硯知道别人不主動說的事情,自己不應該毫無邊界感的去窺-探,可它還是忍不住從桶裡爬了出來,蛄蛹着來到了門邊。
岑怿出去的急,卧室門并沒有完全關好。池硯輕輕将門推開一條縫隙,剛想仔細看一看岑怿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岑怿那邊卻“啪嗒”一聲打開了台燈,暖黃-色的燈光裡,透光的眼球又恢複到了平常的樣子,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池硯的錯覺一般。
一個收音機被從雜物間裡拿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岑怿給它插上電池,很快裡面就傳出了聲音。
"為什麼要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