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幹部中原中也,對他的上司,港口Mafia首領森歐外,有一種不為人知的隐秘狂熱。
消滅了又一個不知死活,膽敢與港口Mafia作對的組織,森歐外借機舉行了一次小型宴會,打算讓忙碌許久的港口Mafia高層們放松一下。
中原中也握着酒杯,坐在角落裡,寶石藍的眼眸一直凝視着與尾崎紅葉閑談的首領。
似乎是難得的放松,首領清俊的臉孔上不再是那種意味不明的微笑,多少帶了點真情實意的愉快。
被發絲、衣領和圍巾重重包裹着的脖頸,随着動作偶爾洩露出一點肌膚,是冷玉一樣的蒼白,與凝固了的鮮血一般的紅圍巾相互輝映。
他看首領——森歐外端着一杯香槟酒,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細長,他恍惚間,看見一抹手術刀的冷銳明光在指間閃爍。
一種隐秘的沖動,一閃而過。
如果……握住那細弱的手腕,用牙齒,一點點咬掉那層不堪一擊的保護,一寸寸地,舔過纖細的手指——
渴。
難耐的渴,似在喉嚨裡放了一把火,連心底都燃起忍不了的焦灼。
中原中也将酒一飲而盡,昂貴的紅酒緩解不了這渴意,反如火上澆油,叫他連魂靈也發熱。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choker,低喘一聲,往後靠在沙發背上,擡手捂住了眼睛。
急促地呼吸。
他記得……武偵的社長——福澤谕吉——是怎樣将首領壓在牆上,狠厲地吻他的。
生着薄繭的握刀的手,捏着首領細弱的手腕,桎梏在牆壁與身體之間。鉗住他雙頰的指,迫使他擡頭,張嘴——
他恨自己,為何看得那般清,那般明。
首領回來時,潤紅的唇微腫,眼尾泛着淡淡的豔/色,耳後蒼白的肌膚上,印着一點朱砂般的殷紅。
太宰治半途就從聚會中溜出去了。
他推門而入,就看見暖融燈光下,織田作之助低垂眉眼,握着筆,撚着書頁,一字字細細讀着。
他站在門口,黑大衣上滿是夜晚的涼意,露水打濕了衣擺,叫他不敢踏足其間。
織田作的紅發,燈光下蒙上了一層流轉的光暈,讓他想起清晨時分天際一抹雲霞。他的灰藍色的眼眸,是一座海,不,橫濱的海也抵不過那醉人的藍。
他情願溺死在這藍色裡。
“太宰,怎麼了?”織田作聞聲望過來,于是那灰藍裡又添了幾許溫柔關切,宛如徐徐上漲的潮水,将他徹底淹沒。
恐懼,恐懼又向往,織田作于他而言仿佛深海,明知緻命,卻又忍不住一再靠近。
“太宰?”織田作歎了口氣,雖不知道這孩子又胡思亂想了些什麼,但僅僅是直覺,他放下書,站起身,走過去握住友人的手腕,将他帶入了溫暖明亮的房間中。
太宰治被他按在狹窄房間僅有用來待客的椅子上,手裡是織田作塞給他的熱牛奶——在這個男人有些老派的觀念裡,像太宰治這樣還未成年的孩子,就該多喝牛奶才對。
“吃飯了沒?”織田作無需猜測,便知道他是從宴會上逃脫的,同樣讨厭無聊聚會的男人,對此不作評述,直截了當地問。
太宰治瑟縮了一下。
織田作又歎了口氣,早有預料的底層人員也懶得再去責備慣于折騰自己的黑發幹部,打開冰箱檢查了一下。
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蔬菜,有幾顆土豆已經長了芽——織田作決定明天去買個花盆養起來,雞蛋還剩下三個,倒是蟹肉罐頭把最下一格塞得滿滿當當。
他開了電視,翻出上回太宰治忘在沙發夾縫裡的遊戲機——電池已經趁着有空的時候換上新的了,又摸出一杯速溶奶茶——加了椰果和珍珠,以及準備帶給孩子們的零食,把椅子前的小茶幾擠占得不留一絲縫隙。
揉了揉呆呆望着他的太宰治,織田作低聲說:“先喝牛奶,零食不要吃太多。”
太宰治默不作聲地捧着熱牛奶,凝視着在小小的、轉身都困難的廚房裡忙碌的織田作。
森歐外與尾崎紅葉分開了,似乎是覺得自己在場,衆人難免拘束,便端了杯酒,去了走廊盡頭的休息室。
鬼使神差的,中也慢悠悠跟了去。
“哦呀,中也君,不去參加聚會嗎?”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首領蒼白的肌膚泛着一層淺淺的薄紅,宛如妙齡女子的胭脂,是一種帶了幾分旖旎的豔麗。
“太吵了,”中也簡短地回答了一句,轉而問道,“首領——不喜歡甜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