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守望花開 > 第24章 (織田作生賀)囚鳥

第24章 (織田作生賀)囚鳥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所以織田作是爸爸嗎?”太宰治沉吟道,“哦呀,這不是挺好嘛,織田作是個好爸爸。”

“多謝誇獎了,”織田道,“要我周末帶你去遊樂園玩嗎?”

“好啊,”太宰治的表情看起來天真無邪,煞有介事地道,“不帶安吾媽媽,就爸爸和我兩個人~”

“我不會給你們準備便當的。”安吾冷靜地道。

三個人靜默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頭發很快便被吹幹了,安吾放下吹風機,伸長手臂繞過織田的腰去摸包紮好的傷口:“還疼嗎?”

“本來快長好了,又裂開了一回,雖然去醫院縫合了,但如果不仔細照料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吧。”太宰治看似漫不經心地道。

織田有些不自在,下午太宰的反應實在是教他很有陰影,忍不住輕咳一聲:“隻是小傷而已吧……”

胸腹處猛然收緊的手臂讓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身後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和漸漸加大的力道使前殺手敏銳的直覺不斷發出警報。

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但完全被友人們鉗制住的他根本無處可逃——當然,如果前殺手拿出實力來的話就另當别論了。

“織田作先生……”安吾在低語,織田能感覺到他的吐息,和他胸膛裡激烈跳動的心髒,“……我很害怕……”

他在貼着他的耳朵說話,濕濡的呼吸随着唇齒的開合送進耳蝸。織田困惑地微微睜大眼眸,不明白自己那突如其來的熱意到底是什麼。

他遲疑着道:“我……”

“噓,别說話。”太宰治早就坐了起來,跨坐在他腿上,伸手拉開了他睡袍的系帶,“織田作,這回我和安吾可吓得不輕啊,你得好好補償我們才行——”

他說着,擡眸望向紅發友人,眼裡有着令他感到危險的情愫在沸騰。

織田呆滞的面容終于有了些許動靜,他動了動手指,迷惑地望了望太宰治,放松了身體。

既然太宰都這麼說了——

對友人們懷有深切信任和寵溺的紅發男人無視了滴滴報警的直覺,點了頭。

頭腦一片昏沉,模模糊糊裡,織田聽到太宰低喃着:“不要死……織田作……别抛下我一個人……求你了……别走……”

而安吾在他耳邊反反複複地喊着他的名字:“織田作先生……”

織田在心裡歎了口氣,艱難地抽出手,分别在兩個熊孩子的手臂上捏了捏。

真拿你們沒辦法啊,他想着,再一次投降了。

“都聽你們的,好不好?”他萬般縱容地說着,側過身,擡手把兩隻受驚的貓攏進懷裡,“我不會死,不會抛下你們不管,所以别怕了,别怕了……”

被太宰安吾你争我搶地抱着入睡時,他才想起來問一句你們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啊?

然後被告知因為做夢時,反複夢見了他被人殺死的場景。

他不由得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遲鈍,才沒有察覺到友人們其實已經飽受刺激了。

以後還是好好注意下,盡量不要受傷吧,他難得的,有了點兒自覺。

森鷗外在與坂口安吾對峙。

港口Mafia首領,與他的專屬情報員,隔着首領室的辦公桌對峙。

“恭喜,”黑發首領率先示弱,語氣真誠地道,“安吾君的确是非常人啊,之前是我小觑了您,沒能看出您實乃大才,多有怠慢。”

他說話時聲音柔和,神情誠摯,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任與好感。而他的姿态、動作,又使人覺得你在他面前占盡上風,他拿你無可奈何。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挺直身體,冷淡地道:“森先生言重了,在下不過是一介無名小卒,無足輕重,承蒙您厚愛,委以重任,不勝感激。”

他的措辭恭謹有禮,卻是一般無二的虛情假意。坂口安吾是異能特務科派來的間諜這件事,森鷗外早在幾年前龍頭戰争時期便已經心知肚明,并準備将他利用個徹徹底底。

而坂口安吾也知道森鷗外知道他是間諜,并作為港口Mafia和異特科的溝通橋梁串聯起了雙方。

森鷗外本以為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會一直持續下去,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坂口安吾突然不幹了。

異能力“堕落論”的持有者與港口Mafia最年輕幹部相互配合,以驚人的速度奪取了異能特務科的話語權,在最短時間内成為了這龐大機構的把控者之一。

棋子跳出了棋盤,搖身一變成為了棋手。

着實是叫森鷗外大感意外。

轉變的契機到底是什麼?無論港口Mafia首領怎樣探尋,都是一無所獲。

一切都一如往常,然而變化就這樣發生了。

不是一個,是兩個。

另一個,就是太宰治。

一貫都什麼都漫不經心宛如不系之舟天邊浮雲般捉摸不定的少年,眼底燃起了灼熱偏執的火,第一回,他有了必須達成的目标。

無法掌控局勢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黑發首領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前情報員,溫和地道:“哎呀,安吾君太過謙了,所謂國士無雙,說的就是您這樣的人啊。”

這般你來我往的商業吹捧,兩隻狐狸便是說上十天半夜也不見得會厭倦,最終還是坂口安吾讓了一步,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開出了價碼——異能開業許可證。

一擊必殺。

黑發首領身體前傾,紫紅色的眼眸裡閃爍着饑腸辘辘的狼一般的貪婪與兇性。他那強大的壓迫力充斥着整個辦公室,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名為威吓的漩渦。

坂口安吾非但毫不示弱,甚至還往前邁了一步,與他分庭抗禮。他冷淡的嗓音裡透着同樣近乎于偏執的信念:“森先生,我要拿它,同您換一個人。”

戴着白手套的手抵住了唇,森鷗外蓦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你們知道了啊。”

“織田作之助必死的結局。”

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緊,修剪圓潤的指甲掐入手心,坂口安吾瞪視着恢複了鎮定悠然的港口Mafia首領,突然十分想念自己書房裡那把鋒利的脅差。

用它砍掉這家夥的頭顱的話,一定也會相當順手的吧。

感到自己抓住了關鍵的黑發首領心情大好,卻也不敢過分逼迫前情報員,他放緩了聲氣,說道:“您這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呢,mimic是您親自聯系的,他們有多難對付您也明白的不是嗎?如果把原本作為終極武器的織田君從計劃裡剔除掉的話,港口mafia可就不得不花費更大的代價來解決掉他們了——這都是不必要的犧牲呢。”

“那是您的事,”坂口安吾不客氣地頂了回去,“異能開業許可證對于港口mafia是何等重大的意義您心知肚明,為此犧牲再大也是值得的。更何況——”

他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直視着那雙眼尾生出了細密笑紋的紫紅眼眸,冷冷地道:“對于猴王來說,不讨喜的後來者還是盡早趕走的好,您說呢?”

森鷗外笑了,那是毫無遮掩的,赤裸裸的,狩獵中的兇獸的笑容。他咧開嘴,笑着說:“啊,真是的,您都這麼說了,那我也隻能服從您的安排了。請您靜候佳音——”

坂口安吾亦深深鞠躬,而後直起身,說道:“在下亦斷不會讓閣下失望。”

交易,就此達成。

事件按照記憶在進行——

“mimic這種組織,就是失去了束縛的野犬,必須盡快将其從我們的橫濱趕走才行,為此,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這樣的代價也不是不可以。”

“證據呢?現在的港口mafia還能被我們壓制,如果拿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他們那些肮髒的行徑披上了合法的外衣,我們還能夠掌控他們嗎?還能夠保護民衆的安全嗎?還能夠維護正義與公平嗎?”

“比起mimic來說,港口mafia畢竟是橫濱本地的組織,不論是從情感還是從利益上來說,都會更樂意服從我們的秩序。至于證據,我會給你的。”

“如果你真能證明的話——”

向着預定好的軌道快速前進——

“這是軍人。”

“這個組織的名字——”

“mimic。”

吐出這個詞彙時喉嚨裡泛起了腥甜的血氣,眼前又浮起了落日黃昏的幻象,那比刀鋒還要冰冷的殺意在心頭湧動。

滑入了莫測的深淵——

“待在安全的地方,織田作。”

這是太宰留下的話語。

被不知名組織襲擊了武器庫,搶走了包括炸/藥、狙/擊/槍在内的衆多武器,太宰因此忙碌了起來。

而安吾也不見了蹤影。

作為區區一名底層人員,織田依舊安閑地過着尋常的日子,然而對友人們的挂念卻是不可避免的。

這強烈的擔憂和思念令他忍不住主動詢問起太宰和安吾的行蹤。

想要保護他們——這情緒如此迫切,織田突然有點理解太宰他們的行為了。

“我和那些沒用的部下們在一塊兒,啧,一群連聽話都不會的蠢貨,就算再過一百年也沒法赢過織田作你的吧。”太宰在電話裡抱怨着,“這麼一想,我還真是辛苦啊,一下子就沒什麼幹勁了呢。”

“嗯?安吾?織田作你關心他幹嘛?那家夥的話,全世界的人死光了他也不會死的啦!好吧好吧,森先生有特别任務交代給他了,不是什麼難事哦,過幾天就會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織田作你面前啦。”

“真是太可惜了——”

電話就在太宰的惋惜聲裡挂斷了。

然而織田無法感到安心。焦躁在心底翻湧,直覺尖銳地鳴響,不斷警告着他什麼。

到底是哪裡不對——

安吾。

他毫不猶豫地撥打了安吾的電話。

打不通。

關機了。

難道首領派他出差了嗎?

不,不對。

然而太宰不會說實話了,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身為情報員的安吾的行蹤。

他飛快地聯系了另一個人。

“哦呀,這裡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絕無僅有的天才江戶川亂步!織田,你遇到麻煩了?”

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椅子下就是能把他炸上天的東西,而他孤立無援,隻能閉目等死。

這是第二回了。

第一回,是在“夢境”裡。

他和太宰共同的“夢境”。

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從不間斷的噩夢。

那個由于他的過失,最終導緻了織田作先生死亡的噩夢。

确認了這是某種真實的可能性後,太宰拔出槍對準他,幾乎就要扣下扳機,卻在最後一秒停手了。

“叛徒。”他說,語氣裡卻沒有多少憎恨。

“太宰”一定是怨他的,但這隻是無可奈何的遷怒罷了,“他”知道,“太宰”也知道。

如果一定要恨誰的話,“太宰治”隻會怨恨他自己,狂妄自大,愚蠢無能,所以才會在絕對不能失敗的戰鬥裡搞丢了絕對不能弄丢的重要之人。

而“他”呢?

“他”後悔嗎?“坂口安吾”後悔嗎?

不,“他”不後悔選擇了履行職責,“他”後悔的是自己不夠強大。同樣的話也能送給“他”,太自以為是,太軟弱無力,所以才會在最後走向無可挽救的孤獨。

然而,那并不是他和太宰。

那隻是“坂口安吾”和“太宰治”罷了。

無法否認那個可能性,但也絕不承認那是自己。

他和太宰,怎麼可能會允許那種未來發生!

坂口安吾咬緊牙關,默默計算着時間。按照計劃,特遣隊會提前抵達,将他帶回異能特務科。如果出現變動,太宰的人會作為備選,彌補這一部分的不足——

“安吾!”

門被撞開了,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先生沖了進來,來到了他身邊。

安吾怔然地看着急速喘着氣,連汗也顧不上擦,蹲下身快速解着繩索的男人,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喜悅、恐懼、憤怒、感動、悲哀……人的情緒原來可以複雜到這種地步。

“你……趕緊離開!”安吾的嘴唇顫動着,從喉嚨裡吐出了這句話,“我的座位下全是炸/藥,樓頂上還有定時炸/彈,敵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我屍骨無存的。織田作先生,請你趕緊跑吧,要是和我一起葬送在這裡那就太不值得了!”

織田無視了他的話,發覺一時半會解不開繩索以後,他拔出手/槍,對準繩索連開三槍,然後粗暴地将綁在安吾身上的繩子扯了下來。

“你在說什麼傻話,”紅發男人平靜地道,“既然你都那麼努力地求救了,我怎麼可能對你置之不理?”

啊啊,就是這樣,總是這樣。

無論怎樣掩飾自己,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洞穿内心。

就算已經下定了決心也好,在“夢中”經曆過一次也好,孤獨地待在這小小房間裡等待着不知會不會按時來臨的救援的時候,坂口安吾的心裡或許真的發出了誰也聽不見的呼救吧。

嚴厲地驅趕着織田離開的同時,在他也不曾意識到的心的角落裡,是不是也在拼命乞求着對方帶他走呢?

織田作之助這個人或許就是有這樣非凡的才能,從不被假象所迷惑,永遠都能幹脆利落地直擊心靈。太宰君也好,他也好,都是被這個男人坦然無畏又毫不遲疑地行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的姿态所吸引的人。

被包容,被拯救,被給予溫暖和希望,坂口安吾的心髒猛烈地跳動着,喜悅到了疼痛的地步。

這是什麼——

前情報員怔楞着,迷惑不解。

直到被紅發友人半扶半抱着沖出小樓,在爆/炸的沖擊波裡撲倒在地;直到誘騙織田作先生拿起藍色手鞠球,在茫然中昏迷過去;直到在特遣隊成員的恭敬簇擁下步入異能特務科大門——

坂口安吾依然不能理解,心底那比以往更甚百倍地燃燒着的,到底是怎樣的情愫。

織田醒過來時,太宰正俯下身查看他的情況。

“感覺怎麼樣?織田作。”

太宰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平靜地問道。

“啊……像是五十年的宿醉一起湧上來了。”織田望着天花闆,歎息着回答道。

“是嗎,那可真糟糕啊。”太宰說着,踢掉了小皮鞋,跪坐在了他身上,兩隻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緩緩逼近他,語氣柔和地道,“織田作,你為什麼會在那兒?”

織田沒有說話。

他平躺在床上,身上是一層薄被,太宰的雙腿和兩臂正好将被子壓得嚴嚴實實,把他牢牢困在這薄弱卻也堅固的囚籠裡。

紅發男人眼睫輕輕顫了顫,低語了一句:“安吾……”

“他是異能特務科在港口mafia的卧底。”太宰平淡地道,“森先生把他派去mimic擔任間諜,同時也作為mimic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線返回橫濱。”

“是嗎?相當了不起啊,安吾。”織田歎息般地感慨了一聲。

“不生氣嗎,織田作?”太宰調侃般地問,“我們可是被狠狠地欺騙了哦。”

“為了工作嘛,那樣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織田“唔”了一聲,“而且那也算不上欺騙吧,安吾并沒有對我們說謊啊。”

“嗯哼~織田作很高興哦?”太宰再度壓低了身體,以手肘支撐着上半身,雙手捧住織田的臉頰,“答應了我會待在安全的地方,卻差點兒被炸得屍骨無存——”

他笑着,鸢眸裡卻冷冰冰的毫無笑意,森寒的氣息随着他的動作在房間裡蔓延。

太宰在害怕,織田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一點,就像是被吓到了的貓咪,會弓起背發出威吓的吼叫來讓敵人退縮,會利用炸毛使自己顯得高大威武一樣。

暴力、陰謀、血腥和死亡是太宰所熟悉的東西,他擺弄它們就像擺弄自己的玩具一樣娴熟流暢。他厭惡它們,卻又會本能地親近它們,人們說起他,總會說他血管裡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血。

“太宰……”織田呼喚着他,像在呼喚一隻爬在樹上不敢跳下來的貓,又或是一個孤零零站在路邊的孩子,溫柔而又充滿憐愛的,“我在這兒。”

他順從地接納了太宰,毫不抵抗地張開嘴,任憑黑發幹部肆意掠奪着。

柔軟的舌在他口腔裡翻攪,近乎粗暴地搜刮着,尖銳的齒蹭過舌面,帶起一絲痛感。肺部的空氣被壓榨個幹淨,織田喘息着,卻沒法從被子裡抽出手推開太宰,隻能任由他借此确認自己的存在。

“……呃、太、太宰……呼啊……可以了……”

“織田作——”太宰擡起頭,舔了舔唇,自言自語地問着,“怎樣才能留下你呢——”

一種不祥的預感滑過了織田的脊背。

“太宰?”

寶石藍的眼眸半阖着,中也坐在廢墟殘存的石柱上,疲憊地喘息着。

太宰治靠着另一邊的柱子,正戴着耳機聽着什麼,黑大衣上同樣沾染了不少血迹。

部下們在打掃戰場。

“喂,青花魚,”中也沒擡頭,突兀地問道,“織田還好吧?”

“哦呀,黑漆漆的小矮人問這個幹什麼?”太宰治轉過臉,眯起眼,微笑着道。

“啧,殺氣控制一下。”中也不耐煩地彈了下舌,瞥了他一眼,“還有你脖子上那些玩意兒,根本就沒準備遮掩吧?”

那些斑斑駁駁的痕迹,中也并不是什麼雛兒,出身擂缽街的橘發青年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不由得替紅發男人擔心起來。

“一隻蛞蝓就不要管那麼多啦~”太宰治眨了眨眼,“織田作有我就夠啦~”

中也沉默了半晌,壓了壓帽檐,慢慢道:“太宰,籠子裡的鳥不想飛走不是因為不會飛,是他想留下來,你知道的吧?”

籠中鳥嗎……

黑發幹部輕輕笑了起來:“織田作可不是籠中鳥哦——”

畢竟,被關進籠子裡的,從一開始就是我嘛。

你說是不是呢,安吾?我可悲的,還一無所覺的,深陷其中的獄友啊!

對不起哦,這一回,我先走一步啦——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