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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月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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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太宰先生有點兒不太對勁。)

從早上起,這個念頭就一直盤旋在中島敦的腦海裡,像是一個持續不斷的低語。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閑下來的白虎少年暗自琢磨着。

說起來,太宰先生今天好像格外憔悴啊,是昨晚上沒休息好嗎?

而且,往常他不是趴在沙發上看報紙打遊戲,就是悄悄溜出去找樂子,今兒個卻老老實實待在偵探社裡,還一反常态地沒怎麼鬧騰——

中島敦下意識地往太宰治那兒張望了一下,發現鸢眸的青年正單手抵着額,似乎是困極了,有一搭沒一搭地打着瞌睡。

見他睡得淺,偵探社衆人走路都格外地輕了幾分。春野小姐抱着文件打他身邊路過時,提着裙子蹑手蹑腳,還騰出一隻手朝看過來的中島敦做了個“噓”的手勢。

不由得教白虎少年也本能地緊張起來,連連點頭之餘,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這時,國木田拿起筆記本準備出門,原本是打算喊太宰一起走,但見他終于撐不住,一頭栽進了雙臂之間,趴在桌面上睡得人事不知,到了嘴邊的話又消了聲,朝中島敦招了招手。

于是小少年一躍而起,落地無聲地跟上了金發青年的步子——

也就把那個沒能琢磨明白的念頭抛在了腦後。

二、

昨晚上太宰的确沒睡好。

原因麼,簡單得很——

他做了一晚上的夢。

有些老舊的小小公寓,頂燈投下不算明亮的光。

紅發青年就坐在他身邊,與他擠在一張沙發上,于是他能鮮明地感受到他的體溫,聞到他身上柑橘味沐浴露的香氣。

他們似乎在看電影。

碟片在無聲地運轉,電視機裡,長發披散面目猙獰的女鬼爬進了卧室,準備置仇人于死地。

而對方還茫然無知,酣然入夢。

“哎呀,有點兒可怕——”他故意轉過臉,小聲說。

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虛假。

織田作笑了一下。

他寬大而溫暖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又貼心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太宰得寸進尺地躺在了他的腿上。

但隻過了一會兒,他便問道:“那位小姐在做什麼?那家夥死了嗎?”

出于對女孩子的尊重(以及對作出那種罪行的男人的輕蔑),他使用了“那位小姐”來稱呼女鬼。

“啊,爬進那家夥被窩裡,正在用頭發勒他的脖子呢。”

織田作語氣平淡地描述道。

“哇啊!”他小聲慘叫起來(這會兒倒是像模像樣多了),“為什麼連被子也能進去啊?!”

“啊,被子——”織田作遲疑地問,手還是放在他臉上,替他将眼睛捂得嚴嚴實實,“有什麼問題嗎?”

“被子是結界哦結界~”他舉起一隻手,在空中揮舞着,鼓起臉頰抗議,“隻要躲進去,就是絕對防禦——”

“這可是世代相傳的契約,怎麼可以破壞!”

織田作了然地點頭:“是契約的話,那的确很不應該。”

“對吧對吧~”

“如果是對方率先破壞契約的話,太宰可以讨要賠償。”織田作提議道,嗓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安定。

“那,對方不肯給怎麼辦?”他裝模作樣地認真考慮,“那可是位很強悍的小姐哦~”

“我會陪着太宰的。”

夢的結尾,織田作這麼說道。

他知道這是在做夢。

或許是夢裡從半開的窗簾投入房間的月光太旖旎。

或許是織田作為了安撫吵嚷着“鬼小姐真可怕我睡不着”的他而低聲哼唱的催眠曲太動聽。

他竟戀戀不舍,遲遲,不肯醒來。

三、

“太宰?太宰?——太宰治!”

連着喊了幾聲也不見回應,國木田提高了嗓音,大喝一聲。

神遊天外的搭檔倏然回神,也不見得有什麼抱歉,反而拉長了聲音抱怨道:“哎呀,太大聲了啦——”

金發青年重重哼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講解,而是皺起眉,略帶擔憂地問:“你這幾天怎麼回事?”

“阿諾,沒什麼啦,”鸢眸青年揣着手,臉上是一慣的稍顯輕浮的笑意,“就隻是簡單地秋困而已——”

“過幾天就好啦。”

但是——

“太宰先生!”

白虎少年驚慌失措地大叫着,飛身撲了過去,化為虎腿的上肢擋住了敵人劈砍下來的淩厲一刀。

而理應輕松躲過這一擊的青年卻在瞬間的恍惚下,眼睜睜看着長刀當頭砍下。

生死之際,他的表情卻還是帶着笑的,很難說是滿不在乎的淡漠,還是壓根兒就來不及反應的迷茫。

“哎呀——”輕巧地避開了從又一個方向襲來的迅猛一刀,他抽出手,對準敵人扣下扳機,自言自語,“這可真是,糟糕了啊——”

“太宰先生最近有些清減了哦,”對面穿着小西裝百褶裙的女性托着腮,不無關切地道,“是入秋生病了嗎?要注意身體啊——”

黑發鸢眸的青年眨了眨眼,開玩笑似的笑着道:“哎?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見到美佳子了,太過思念的緣故?”

他較之以往顯得蒼白了幾分的臉頰上浮起了淺淺的紅暈,好似羞怯一般,使得女性歡喜地笑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當約會結束,太宰治擡手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秋日溫暖的陽光劈頭蓋臉澆下來時,他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

那一瞬間,熟悉的,沉在河底時那與世界宛如隔着一層毛玻璃的感覺将他完全籠罩,視線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白,行人的喧嚣和車輛的鳴笛聲也徹底抽空。

他站在那兒,耐心地等待着這感覺過去。

習以為常的黑發青年甚至調侃了一句“像木偶一樣呆在門口了呢,真是狼狽——”

不過,也無所謂了,不是嗎?

四、

夢境。

“哎呀哎呀,拿太多了——哇啊!要掉下來了!”

亂步迅疾無比地一低頭,精準地咬住了即将從甜品山尖墜落的虎皮蛋糕卷,含糊不清地道:“安啦安啦~我會全部吃掉的——”

“平菇、金針菇、香菇……櫻花豆腐、豆泡、千頁豆腐……生菜、娃娃菜、香菜——”

“不要香菜!”

“肉!怎麼可以沒有肉啦!”

喧鬧的火鍋店裡,武偵衆人坐在被高大裝飾樹和隔闆圈出的小天地裡,吵吵嚷嚷地點着菜。

端着一盤子甜品的亂步與抱着飲料的中島敦回來,正好服務員也推着菜品小推車過來,于是嗷嗷待哺的衆人歡呼一聲,開始動手。

“唔嗯~好吃!”直美咬了口用生菜裹起來的五花肉,眼前一亮,“下次也來這兒——啊!那是我的蝦——!”

花袋埋頭苦吃,毫無愧意:“先到先得啦!”

也有盯着番茄鍋裡翻滾的毛肚和鴨腸念念有詞的家夥:“七上八下……七上八下……好了——喂!”

真可惜,筷子剛伸出去,便有人搶先一步了呢。

而太宰正把肥牛卷往麻辣鍋裡倒,不一會兒便燙熟了。他撈起來幾筷子,丢進一旁織田作調的料碟裡滾了幾滾,往嘴裡一塞——

“嘶——嗚啊——”

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連忙接過織田作遞過來的冰牛奶猛灌一口。

即便吐着舌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但依舊準确地攔住了亂步探過來夾秋刀魚的筷子。

“這是織田作給我烤的!”

他理直氣壯。

“哼!”亂步偷襲不成,轉而朝福澤大聲喊道,“我也要!”

于是社長默默挽起袖子,勤勤懇懇地替綠眼睛黑貓烤魚了。

夢境在流動。

喝到醉醺醺的太宰拉着織田作的衣擺,東倒西歪地跟在他身後,一邊大聲地唱着被改得亂七八糟的歌,一邊不斷地伸腳去踩織田作的影子。

月光脈脈流淌,披灑在他們身上,如同一條輕柔而潔白的披帛。

他們一起回到了武偵社員的宿舍。

mimic事件之後,安吾回了異能特務科,而他們兩個離開了港口mafia,經由安吾的手洗白了檔案後,加入了武偵。

孩子們依舊寄宿在店長那裡,但年歲漸長後,孩子們也開始住校了。好在真嗣、優還有咲樂還小,還不至于太快讓家長們感到寂寞。

回到家,織田作還沒摸出鑰匙,太宰已經湊上前,喝到神志不清的醉鬼本能猶在,開鎖甚至沒用到一秒鐘。

醉鬼睜着一雙鸢色眼眸,笑嘻嘻地讨要誇誇。

“太宰好厲害。”織田作不假思索地道,伸手揉了揉他的黑發。

當他從夢境中醒來時——

黑發青年罕見地一臉呆滞,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唯有急促的心跳顯示了他的震撼。

在夢境的末端,紅發藍眸的友人摟住撲上來的青年,縱容地微微後仰,任由那隻醉貓心急又莽撞地咬上來。

夢境栩栩如生,太宰能清晰地感受到唇齒相貼時的溫軟,亦能分明地看清那雙灰藍眼眸裡,平靜下的柔情。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便醒不過來了。

五、

“太宰,你還分得清嗎?”

某一天,下班的時候,他從翹着腿看報紙的亂步身邊走過,翠綠眼眸的名偵探突然意味不明地問道。

他腳步不停,隻丢下了一句“那當然~”便徑直離開了。

自然,也就沒看到名偵探不高興地眯起來的眼,和發脾氣地用力踢了踢桌子腿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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