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的人,所謂的大男主系統真的什麼都給宣平郡王搞上了。
他真是什麼都有。
随知許深呼一氣,宣平郡王和她之間的仇到底是什麼,她一個身居氣運的小娘子,除了作為養料怎麼就成為了他的屬下,她何時産生恨意,以至于她提及他的姓名時,心都會惴惴不安。
一切未知,她順着路向外走,和明黃色的身影直接對上。
“聖上?”
随知許俯身給他行禮,低頭時想起來她剛才着急進去,忘記給聖上行禮了。
上首傳來“免禮。”
随知許平靜起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聖上和叢瀾站在一處,不似叢瀾桃花眼給人帶來的妖異,聖上五官硬朗,眉峰淩厲,氣勢逼人。随着年紀成長,眼窩加深,看起來威嚴更具。
“哈哈哈,從卿啊,你家的小娘子長的和你真像。有你這樣的阿耶,日後不知道你家小娘子得找個什麼樣的郎君才能入到了你的眼。”聖上瞄了一眼随知許,大笑。
伸手拍叢瀾的肩膀,“可惜朕膝下無子,要不然定讓你家小娘子好好挑挑。”
身後的大臣站在風雪裡,雪變小了,他們的心涼涼的,一句話不敢附和。
聖上無子,膝下隻有一位公主。群臣多年以來,見識聖上的手段之後,早已不敢上奏彈劾此事。
“聖上……”叢瀾該想開口,就被聖上制止。
“不用和朕說那些奉承話。”聖上擺手,“朝陽雖在宮中,但嫁了人就是不一樣,從前還時不時來找朕,近兩年天天和她驸馬待在一起,叢卿給随小娘子招婿的時候可要擦亮眼睛,夫妻感情好是一回事,太纏住也不好。”
随知許:“?”
這是聖上說的?
一股子哀怨父親味。
他們又說了一陣閑話,随知許覺得他們一點都不着急,難怪月齡說聖上有對策,如此雲淡風輕定是早早安排好了。
随知許悄摸掃了一眼聖上和叢瀾身後的大臣和王們,沒有看見和丞相府書房畫像上長相相似的人。
宣平郡王不在啊,确實擺脫了一點嫌疑。
随知許等他們說話才開口交代月齡讓聖上進行祭祀禳解和方相氏屍首的事。
聖上笑眯眯地開口,“這是自然。朕會安排傩師的後事,其他的就交給随小娘子和國師了,叢卿說你現在是國師的弟子,不知道你和國師學了學了些什麼,能不能算出這場雪什麼時候停。”
什麼意思?
随知許千思百轉,“臣女學藝不精,隻能給師父打個下手,不過如今雪勢應當很快就停了。”
“停了好,冬日百姓難熬,雪下小的不至于造成雪災壓垮房屋讓百姓們流離失所。”
“國師卦象精準,随娘子得國師真傳定不會錯的,這長安的雪定能早早停息。”總管太監端着強調,白淨的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縫。
叢瀾笑意不變,和随知許站在一起聽着衆人的誇贊,偶爾推辭一番。
随知許微微擡頭,君臣們交談成趣,訴說着月齡從前的功績。
随知許挪到叢瀾跟前身邊,小心地拉扯叢瀾的衣袖。
叢瀾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悄悄與随知許私語,“可惜今年不能和你阿娘在一起守歲,今年出事了不能像往年一樣溜了。”
天色愈晚,如今已然午夜,守歲宴依舊是要舉辦的,皇宮燈火通明,聖上讓宮女太監安排好大臣的位置,擺上酒水吃食。
随知許是個小娘子,聖上大手一揮,把她安排給了公主。
可朝陽公主身體不适,今年并不參加守歲宴,隻待在自己的宮殿裡。
叢瀾細細交代随知許宮中事項,“放心,朝陽公主應當不會難為你的。”
随知許:“……”
話為什麼說的如此不肯定?
叢瀾來不及和随知許多說,引路的宮女便來到跟前
聖上大步離開見叢瀾沒跟上,派太監催促他,叢瀾無奈,匆匆和随知許道了一聲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