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玲月冷喝。

“砰砰砰——！”

連環掃射聲劃破死寂。火光爆閃，機槍的彈鍊在震動中高速彈出，打得撲來的異獸在半空中爆開血霧，重重地摔在防線前十米處，爪子還在空中抽搐。

但還沒來得及喘息，亦辰低聲吼道：“右側！也來了!”

“昭昭、語彤，負責右側！”玲月迅速吩咐：“交叉火網把它們壓回去！”

語彤丢下通訊設備迅速擡起步槍朝右側方向，昭昭也跟着換彈補位。

第二波異獸壓了上來，兩側加起來足足有七八隻，同時逼近，腳步聲沉悶而急促，沖刺時爪子還挑起大量地塵土，混雜着骨闆磨擦與低吼，快速的飛奔向前。

火力一分為二，兩道槍線在薄霧中畫出鮮明的壓制線。異獸撲到接近距離時才猛然跳起，卻一個接一個被打成碎片，噴濺出的血液染紅了半片泥地與破損車殼。

近距離觀察下，玲月注意到，這些異變灰狼沒有四維模拟訓練中那麼高大，多數個體僅約一米五，有的骨架清瘦、步伐虛浮，顯然營養狀況不佳。昭昭邊換彈匣邊低聲咕哝：“這些……異變灰狼多久沒吃東西了。”

但即便如此，現實的沖擊與數量仍帶來壓力。

相對的，他們手中武器的威力卻遠超平日課堂演示。高熵合金子彈在擊中灰狼身體時，爆裂範圍與穿透力幾乎将異獸撕裂成兩段，連骨甲都無法抵擋。亦辰一邊架槍觀測，一邊驚歎到：“這槍的火力……比模拟時強太多！”

混戰持續了整整五分鐘，五頭異變灰狼在陣地前方被打成了碎塊，剩下的皆已重傷逃竄入森林深處。

在高熵合金彈藥與交叉火力的作用下，算是輕松的壓制住第一波突襲。

林中再次沉寂下來，隻有槍管冒着餘熱與空彈匣在地上滾動的嗒搭聲。衆人心跳急促，汗水從額際滑落，握槍的手都還在微微顫抖。

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放松，緊緊看着四周的灌木叢。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切正要開始。霧散了，聲響也傳開了。

異獸被火力驅散，估計跑遠了，林間暫時安靜。

“亦辰，确認前方是否還有異狀？”玲月壓低聲音詢問。

亦辰在樹冠間轉動望遠鏡：“暫時沒看到，但很遠處有移動痕……不算太近。”

玲月點頭，轉向昭昭與齊原：“填充子彈，把剛才打空的彈匣補滿。”

“收到！”昭昭回應，轉身蹲下打開那箱特配裝備箱。

箱子一開，裡面整齊排列着幾盒散裝的高熵合金彈藥。她撇了撇嘴：“彈匣就一人十個，連裝彈器都沒給我們配……真是特别照顧。”

她說完便将子彈一顆一顆按入彈匣。

齊原也是将機槍的彈鍊拼好：“果然打槍三分鐘，裝彈三小時。”

語彤則繼續蹲在通訊設備上調試頻道，耳機裡隻有一陣接一陣的雜音，她仍不死心地持續更換頻率發送訊号……

此時，玲月轉身從救援箱中翻出信号彈模組。紅色外殼印着“S-Class 前線救援”字樣，外包封條完好，像是剛從工廠出來沒有半點灰塵。

她看了一下操作手冊後沿着封條撕開，裝填入一旁的便攜式信号發射器中，然後擡手丢給亦辰：“聲音都鬧這麼大了，該讓人知道我們在哪。”

亦辰穩穩接住，啟動槍管保險，咬在嘴裡爬到一棵枝幹粗壯的大樹頂端，确認方向，然後舉高指向雲層較薄的天隙，扣下扳機。

下一瞬——

“——碰！”

一聲爆裂，震得樹幹都微微一顫，劇烈爆炸聲蕩起回音。不是訊号彈升空的尖鳴，而是膛炸聲。

亦辰的臉色瞬間變了，迅速卸下發射筒，低聲怒道：“……這彈藥被換過！”

語彤從下方仰頭問：“什麼意思？”

“這不是信号彈，是震撼彈！”亦辰低吼：“隻有爆音，專門拿來吓異獸的！完全沒有信号效果！”

齊原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當場低聲爆了一句粗話：“連信号彈都動手腳？他們根本就是想把我們弄死！”

下方氣氛瞬間低得幾乎要結冰。

玲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迅速運轉：“從我們與車隊失聯前五分鐘還能短暫通訊來推算……”

她的視線掃過林地與坡向，确認地勢後才繼續：“以他們的速度與距離判斷，就算推算出我們的大概方位，全速趕來也得四到五個小時……”

“所以我們還得撐四個小時?”昭昭填着彈，不自信地問道。

“不隻撐住。”玲月站直，語氣低沉而堅定：“還要不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