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南來的時候扶鸢正好洗完澡出來,扶鸢裹着浴巾,水珠順着薄肌滾落下來沒入浴巾之中,兩條修長白皙的長腿因為水汽泛着粉色。
謝行南的目光剛接觸到扶鸢的身體,就覺得眼前一黑,鼻間傳來毛巾上幽幽的香。
等謝行南取下腦袋上的毛巾,扶鸢已經換上了睡袍,被紫色襯得白得晃眼的皮膚,紅得招眼的唇。
謝行南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他拿着毛巾來到扶鸢身後,聲音低沉,“小鸢,我給你擦頭發。”
扶鸢就坐在那裡,感受着謝行南給他擦頭發的力道,他說,“所以哥哥半夜找我,是要和我說什麼事呢?”
謝行南的動作半點沒停,低垂着睫毛,語氣平靜,“進入公司上班吧。”
“哥哥你可别害我。”扶鸢斂眉輕笑,“我可不想變成你這樣。”
“我這樣?”謝行南有些疑惑。
“嗯哼。”扶鸢換了個姿勢,手撐在床上,“一身班味,腦子裡除了工作什麼都沒有,多看一眼都覺得毫無欲望……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謝行南:“……”
多看一眼都毫無欲望?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沉默了許久才說,“謝淵已經進入公司上手了,你也不能再這麼花天酒地下去,你的那些朋友們不是什麼可以深交的人……說這些不是我想管束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扶鸢打了個哈欠,笑得意味不明,“有意義的事情?哥哥怎麼知道你覺得不行的事對我來說不是有意義的事情呢?”
謝行南把毛巾放下,打開吹風筒,手指穿過扶鸢柔軟的發絲。
等到吹風筒再次放下,謝行南才說,“如果你是擔心爸媽那邊,現在公司的事我基本都能做主……”
“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了。”扶鸢打斷了謝行南的話,淡淡地笑了笑,“哥哥,已經很晚了,你該走了。”
謝行南定定地看着扶鸢。
“哥哥不想離開?那麼和我一起睡?”扶鸢擡了擡下巴,似笑非笑,他拍了拍床鋪,“我的床很大,怎麼折騰都不會壞哦,哥哥。”
哥哥兩個字扶鸢說的纏綿悱恻,暴露于空氣中的皮膚粉白,在橘色的燈光下平白添了幾分暧昧。
謝行南的視線在那片粉白上落下一瞬,又如同被燙到一般飛快移開,他神色依舊冷淡,“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謝行南的腳步平穩,背影絲毫不慌亂。
扶鸢收回視線想,果然,他最讨厭謝行南這種古闆的正人君子了。
他又把謝行南的能量貢獻值翻出來看了看,還是百分之六十的及格線,這些天能量值連半點都沒有漲。
扶鸢拿起震動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
原來的【雲城混吃等死富二代群】現在改名了,叫【擁護小風筝謀朝篡位(暫時改名版)(13)】。
最近幾條消息都在艾特他,難怪手機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
他粗略的看了一眼,這群狐朋狗友們大概是真信了外面那些傳言,覺得謝家會因為謝淵回來後把他趕出去,所以給群改了個名。
扶鸢在群裡發了幾個點,立馬有人接上。
[是胡塗不是糊塗]:如果謝家真的要把小風筝趕出去,那小風筝以後就由我來照顧!
[不是關一天的意思]:胡塗你做夢呢?就算小風筝真不待謝家了也輪不到你來,小風筝看我。
[是容預不是榮譽]:你們都當我死了嗎?
[是楊缪九就是楊缪九]:你還能說話呢,沒死。
[鸢鳥]:看起來大家都很期待我被謝家趕出去的那一天呢。
群裡空屏了一瞬,立馬又被消息刷滿了。
扶鸢起身關了大燈,留了床頭小燈,再看手機的時候群裡的人已經有了新的話題,在問他明天要不要去車會。
車會指的是容預的預備起跑俱樂部,一家不對外開放的賽車私享場地,私人會員制,專供雲城這些非富即貴喜歡玩車的富家子弟們賽車的地方。
扶鸢窩在被子裡,懶洋洋的開始打字:再說……
後面的字還沒打完,群裡忽然跳出來一個鸢鳥的頭像。
[。]:@鸢鳥,不準去。
這個格格不入的群名立馬引得群裡大家激憤,開始讨伐句号。
然後有人問了句:‘這是誰啊?以前好像沒在群裡說過話。’
[是容預不是榮譽]:不出意外的話,他是謝行南呢。
群裡安靜了一瞬,下一刻,謝行南被群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出了群。
扶鸢樂不可支,沒想到謝行南也有這一天。
[不是關一天的意思]:吓死我了,謝行南怎麼會在我們群裡啊?什麼時候進來的?誰拉進來的?叛徒是誰?之前我們說怎麼對付他的話他是不是全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