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管這事，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很可怕嗎？”

溫乘撓了撓後腦勺，“沒有。”

那為什麼坐得離我那麼遠？

這句話嚴凜沒有問出口，他用帶着點笑意的眼神看着溫乘，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溫乘别扭地坐到他身邊，莫名說了句：“不可怕，也不讨厭你。”

前面嚴凜還能明白，後面這句不讨厭就有些奇怪了。

【宿主，你怎麼又幹了這麼多事情啊，你還沒删了沈安呢。】系統大為不理解的行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渣攻該做的，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有一定的合理之處。

難道是因為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原因嗎？系統頭頂的藍光突然黯淡了幾分。

“知道。”嚴凜回他，他幹淨利落地删掉沈安後就将手機還給了溫乘。

“你和沈安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他像個敏感的丈夫，隻一點的風吹草動就懷疑是妻子的問題。

溫乘将手機緊緊握住，聽到這些話時喉嚨立馬一股酸澀湧上來，他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沒有好過。”他的聲音突然冷了，細聽下還有些啞。

嚴凜是個很細心的人，尤其是在對情緒的觀察方面。

他立刻懂了溫乘情緒變化的原因，這樣的結果恰恰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沉默片刻，想起剛才的事還是有些不忍心。

“他人心計太深了，做人不真誠。”嚴凜抓過溫乘的一隻手，食指輕輕撥動他手上的戒指。

戒指内圈的銘文是他們兩個名字的縮寫，溫乘這兩年感受過無數次，卻沒有任何一次比這次的感覺更強烈。

他一旦面對這些親密動作，整個人就和死機了一樣，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嚴凜輕笑，将他的手放下，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自己的手機。

“我看你的，你看我的，很公平。”

他笑着将手機交給溫乘，這是以前的嚴凜絕對不會做的。

查手機不僅是溫乘對他的懷疑，更是溫乘對他隐私的侵犯。

可嚴凜并不在乎這些，他這幾天把該删的人都删了，手機上除了一些親戚朋友、合作夥伴就隻剩下溫乘了。

溫乘看着手裡多出來的手機，一雙帶着亮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嚴凜。

“很公平。”嚴凜覺得溫乘有點像隻小貓，還是那種什麼都不願意說，一切都等着你自己去發現的小貓。

手機冰涼，心卻溫暖。溫乘将手機還給嚴凜，他并不打算看。

“嚴凜，我願意永遠相信你。”所以，你也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嚴凜沒收到過這麼大的承諾，也不相信“永遠”這個玄而又玄的詞。

單純地愛一個爛人，結局隻會是失望。

他之前是不想說，現在是不知道如何回應這個承諾。

現在就答應下來似乎也沒什麼，畢竟他就是要扮演渣攻的，溫乘對他的愛注定要以不愛收尾，傷害可能會随時間的推移減弱，但絕不會消解于無。

他最後還是不忍心，主動拉起了溫乘的手，“我知道。”他做不出溫乘想要得到的回應。

溫乘天真地以為這是二人破冰的第一步，卻不想這是下坡路為數不多的台階之一。

溫乘握住嚴凜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嚴凜，我相信你。”你别再讓我那麼難受了。

系統頭頂上的藍光再次變得黯淡，【這好像不太對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