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暄正在周院長的辦公室用他的電腦,他在等孟小姐傳過來新的線索。剛剛朱日暄跟老師聊了一圈,也沒問出新的線索,朱日暄隻能寄希望于警方那邊還有更詳細的資料。
雲君跟朱日暄說了她剛剛問出來的結果。
“你說馮老師認為不是他們内部的人做的,是鬼神?”
“嗯。”
朱日暄嗤笑着說:“我私下問其他幾個老師,他們也怎麼說。其實我也覺得那幾個老師看起來很善良,不像會做什麼壞事的樣子。可是如果這世上有鬼神,但是我隻是個普通人,面對鬼神,我還能幹什麼?”
雲君皺着眉:“如果真的是呢?”
“不管是什麼,我都要親自驗證過。就算是鬼神,我也要嘗試過,确定我抓不住兇手,我才會放棄。”
雲君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但這也算好事,畢竟她才剛剛下決心查出真相,要是朱日暄臨陣退縮,這個案子隻怕會變成她一生的遺憾了。
趁着雲君發呆的時候,朱日暄在網絡上搜了一下魔法陣的相關。等雲君醒過神來,就看到他滿屏幕的魔法陣。
“你在查什麼?”
“我剛剛跟你說話,你都沒聽到。……是害怕了嗎?别擔心,要是有危險的事,我頂上,不會帶上你的。”
雲君心裡有點不快,她肯定不會丢下同伴的。
“我膽子不小!我隻是擔心你害怕退縮而已。”
“……那挺好。”
“你在查什麼?”
朱日暄很快回到狀态:“你說很可能涉及鬼神,我想起受害者屍體下的魔法陣,想說從這裡入手查一查,看看有沒有突破。”
“你查到什麼?”
“……對我來說,這些線條看起來都一樣,扭來扭去的,像一堆蚯蚓……”
“讓我來查吧!”
“啊?”
看着朱日暄驚訝的臉,雲君耐心道:“我讀書的時候,有同學接觸過,我知道她們有一些慣用的網頁和小圈子,讓我去找找看。”
朱日暄眼睛都亮了,但還是努力保持平靜語氣說:“既然這樣!那就你去查吧。”
“嗯。”
雲君掏出手機,按照記憶裡看到的線索在網絡上搜索。然後找到幾個在D市的魔法師靈媒,打算親自上門去拜訪。
雲君跟朱日暄一說,朱日暄也說:“剛好,我也查到幾個擅長催眠的心理醫生,打算去問問線索。”
“催眠?”
“嗯。”
“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剛剛孟小姐把她新拿到的資料給我傳過來了。關于受害者的痕迹是明确的,受害者自己從後院的圍欄爬出去的,在圍欄上找到了受害者的腳印和指紋。但是……沒有兇手的痕迹,廚房的食物飲用水還有餐具上也沒檢出安眠藥,老師和孩子們的身上也沒有。如果不從催眠考慮……”
朱日暄聳了聳肩:“……就真的隻能考慮鬼神之說了。”
“不管結果怎麼,先查了再說。”
雲君點頭:“嗯!”
兩人請司機劉師傅把他們送到了市區,然後兩人分頭行動,約定傍晚在原地等司機來接他們回去。
等傍晚兩人到約定地點一看,彼此都垂頭喪氣。
“你查出什麼沒有?”
雲君搖頭。
“你呢?”
朱日暄抱胸搖頭。
雲君問:“怎麼你也沒查到什麼呢?”
朱日暄說:“我找了幾個心理醫生和麻醉師咨詢,他們說催眠不可能替代麻醉藥物。人不可能在被開膛破肚的情況下仍然保持被催眠的狀态。如果是這樣,現場毫無掙紮痕迹就不是因為受害者被催眠了。你呢?”
“……我找了幾個西方玄學愛好者,他們都說根本沒見過這種魔法陣,這個魔法陣連繪制原則都對不上。”
朱日暄下意識反問:“連魔法這邊都走不通,這要怎麼辦?”
雲君有些嫌棄:“我怎麼知道?”
朱日暄問出口才回過神來,他才是偵探,要怎麼辦,應該他來拿主意。
朱日暄抱胸杵着下巴,靜靜思考着。
直到司機來接他們回孤兒院,兩人也一路無話。
吃完晚飯,朱日暄去找了周院長,打算開誠布公的和周院長談一談。
“周院長,不知道你對最近發生的案子有什麼想法?”
周院長一臉為難,吞吞吐吐。
朱日暄耐心耗盡:“周院長,我說話直,有什麼我就直說了。我想康康這個案子,你們自己心裡也有點想法吧,該調查的也調查了,都沒有結果,如果不是有孤兒院内部的人接應,外部人應該是很難做到的吧。”
“你這話說的,不會是找不到兇手拿我們頂罪吧。”
朱日暄看着像刺猬一樣豎起尖刺準備攻擊的周院長,緩了緩語氣:“我的意思是,你們自己應該也有過懷疑吧,所以你們和孟小姐的态度都不正常。如果孤兒院的員工裡的什麼人真的有問題,你作為老師也會面臨危險。如果你心裡沒鬼,最好是配合我調查!”
周院長表情變了幾變,才終于松口:“你都說我要是不配合,我就是兇手了,我還能說什麼?”
朱日暄安慰道:“我并不是說周院長就是兇手,我是說,目前兇手的目的還不明确,要是兇手是為了魔法之類的理由殺人,那麼剩下的孩子很有可能再次遇到危險,連老師也可能包含在内。我們最好不要再互相猜忌,開誠布公齊心協力一起找出兇手,才能盡早保護大家的安全。”
周院長皺着眉歎氣:“其實你說的……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想過,畢竟所有人全睡着了,這怎麼看都不太正常。但是警方來調查過,沒發現什麼安眠藥,而且……你沒親眼看到現場……現場很邪氣……我近幾天越琢磨越覺得……”
“邪氣?”
“沒錯,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一回想起,就覺得後背發冷。那犯人用康康的血畫畫,後來還……拿走了康康的心……那麼多血卻沒有沾到犯人似的。越想越害怕……”
周院長臉色都白了,甚至還在無意識的哆嗦着,看起來真的吓得不輕。
這個案子看來确實挺棘手。
D市最近的天氣很冷,但是摘取心髒,血液恐怕不會快速凍結,兇手肯定渾身都會沾上血迹,為什麼兇手沒有留下痕迹呢?特别是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