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暄顧不上吃面,立刻給曹文打電話:“曹探長,昨夜又發生案件了吧?……說好互通有無的,而且我懷疑這起案件跟孤兒院這起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你也不想再縱容兇手繼續作案吧……”
雲君聽到朱日暄的話,知道又發生案件了,趕緊端着面碗坐過來,仔細聽着朱日暄的話。
“……我知道您不容易,但是我也給你提供線索了吧,如果你拒絕把你們掌握的線索給我,那我查到的線索也不會再交給你們……”
那邊似乎安靜了下來,朱日暄耐心的等待着,然後他開啟了通話錄音。等了好一陣,朱日暄默默挂了電話。
“怎麼了?”
“被我們猜中了……”
猜中……也就是說,兇手又犯案了。又有一個生命逝去,以殘忍而詭異的手法被殺害。
朱日暄帶着雲君趕到了案發現場。案發現場是在郊外一個小樹林裡,朱日暄看到一輛車停在樹林外的路邊,猜測這是曹文的車,于是也把車停到了那輛車旁邊。
昨夜剛下完雨,泥土還很潮濕。樹林裡又沒有多少陽光,剛走進來,就感覺一股陰冷潮濕的爛泥味撲面而來。
兩人沒費太多功夫就找到了案發的地點,因為他們發現了地上有很多新鮮的腳印,跟着腳印就找到了地方。
那裡已經沒有屍體了,旁邊站着一個探長。那探長看到他們過來,開口問:“你們就是孟雯雯找的偵探?”
“是,我叫朱日暄,請問是曹探長吧?”
曹文伸出手和朱日暄握了握:“我是曹文,孟雯雯在我們這邊說了不少好話,才讓我們頭同意破例,接受你們的協助。看來孟小姐是為了讓你增加資曆才費這麼大功夫的吧。”
雲君覺得這酸味都醺到她眼睛了,孟小姐找朱日暄,又不是看臉才找朱日暄的,隻是孟小姐在本城找不到願意接這案子的偵探罷了。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外地辦案,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當地人比較好。
朱日暄果然像沒聽出什麼話外音一樣:“既然孟小姐這麼信任我,那我更應該不負所望,盡早解決這起案件。”
曹文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朱日暄沒理會他,直接進入主題:“不知發現屍體時的現場是什麼樣子的?”
曹文不情不願的說:“昨天晚上有家長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在家待得好好的,趁着家人沒注意,突然打開家門跑了。家裡人昨夜就報警了。警方根據視頻監控,發現這個小女孩自己坐公交車跑到這一帶,所以警方就針對這一帶開始找人。後來就有觀鳥愛好者跟這片搜索的人說發現屍體了。”
朱日暄立刻說:“那現場應該沒有太多幹擾吧,發現兇手腳印了嗎?”
曹文歎了口氣:“被那個觀鳥的和幾匹鹿踩壞了。”
朱日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雲君一個外行,都覺得這件事有點離譜,人也就算了,鹿是怎麼回事!
“那個觀鳥者警方查過沒有?”
曹文摸着下巴:“會查的。不過……你知道警方為什麼會同意你的協助嗎?”
為什麼突然說回這個問題?
曹文沒等朱日暄回答,他自己說下去了:“在查孤兒院案的時候,就是這樣,受害者自己去案發現場,除了受害者的痕迹,兇手的痕迹就像被未知的存在抹掉了一樣。現在這個案子,雖然詳細的檢測報告還沒出來,但是看現場的狀況……八成又是……被未知抹掉。”
“……這就是我們同意你協助的原因,我們當地沒有一個偵探敢插手,孟小姐從大老遠找到你們,恐怕你們也多少有點本事吧?”
朱日暄還是沒有說話。
曹文又恢複了剛剛不屑的态度:“稍後我會把線索給你一份,希望你不是徒有其表的小白臉。”
說完,曹文就轉身離開。
朱日暄背對着他。
“我會證明我的實力的!”
曹文沒回頭的走了。
雲君覺得曹文的話是對朱日暄說的,可是作為朱日暄的搭檔,她似乎連被鄙視的資格都沒得到。她是該生氣還是該無所謂?
他們可是搭檔,榮譽和恥辱大概也是需要一起分擔的吧。
“我們該怎麼辦?”
朱日暄說:“再看看現場吧。”
其實現場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亂七八糟的腳印,已經被取走的染血的泥土,已經有太多被擾動的痕迹,就算有兇手留下的痕迹,朱日暄也肯定分辨不出來了。
雨後的樹林潮濕陰冷,雲君忍不住打了個抖,好像一些寒氣像蟲子一樣鑽入雲君的每一個毛孔,侵入每一根骨頭。
朱日暄看了一會兒,終于死心打算離開,轉頭就看到一臉蒼白的雲君。
“你怎麼了?”
雲君看似很虛弱的搖頭。
朱日暄以為雲君大概第一次到命案現場,女孩子大抵是會害怕的,頓時有些不安。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這裡沒什麼要查的了。”
朱日暄本打算再去找找受害者家屬,但雲君臉色太過難看,于是他們直接回了孤兒院。
一回到孤兒院,雲君立馬回房間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嚴實的裹了起來。可是身體裡的寒意還是無法驅散。
朱日暄擔心的跟了進來,看雲君狀态實在不太好,他跑到廚房給雲君端來一碗熱糖水。
“你是不是有低血糖啊,第一次見你,你也說面色蒼白,渾身冷得發抖,看起來很像低血糖的症狀。你先喝點糖水,試試會不會好一點。”
雲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喝些熱水,想必是會暖和一些的。
雲君伸出蒼白冰冷的手去接過糖水,小口小口的喝完。似乎糖水裡的熱量真的驅散了一些陰寒,雲君呼出一口冷氣。
“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朱日暄稍微放心了點。
“那就好,我再去給你拿點吃的,你吃了好好休息。案子的事,我去查就好。你安心休息。”
雲君不想顯得很弱勢,但是她确實冷得受不了,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勉強點頭接受了朱日暄的好意。
朱日暄給雲君找了些餅幹面包和暖寶寶,然後他就繼續回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