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和祁安悅回到小院的時候,宋惟省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和朱日暄把文莎莎抱到了工作室,放在了那張電腦椅上。
雲君兩人回來,直接就到了工作室,把那些吃的喝的在工作台上放了一桌子。雲君考慮到可能有古代将士的陰魂,還特意買了些好酒——小賣部老闆推薦的好酒。
接着,宋惟省就開始了他的驅邪工作。他倒了杯酒,在文莎莎鼻子前晃了晃。
“出來吧,喝杯酒。”
朱日暄睜大了眼:“這樣驅邪也行嗎?”
“先禮後兵嘛。”
文莎莎晃了晃。
宋惟省看沒動靜,去工作台上找了一包炸花生米,撕開一起拿在手上,又朝着文莎莎眼前晃了晃。
“還有下酒菜,出來吃點吧。”
文莎莎果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酒杯。
宋惟省把就被往前推了推。文莎莎毫不遲疑的接過被子,一飲而盡。
祁安悅輕呼了一聲,然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宋惟省接着說:“這個小姑娘身體弱,受不住了,你出來吧。我們給你吃飽喝足,算是我們謝謝你了。”
文莎莎嗓子裡嘎嘎的響着,似乎是想開嗓說話。
宋惟省擔心不夠,又抓了一碗鹵肉,和剛剛抓在手裡的花生一起塞到文莎莎眼前。
文莎莎照樣死死盯着。
“這是送你吃的,快吃一點吧。”
文莎莎猝不及防的伸手抓住一把肉就往嘴裡塞。還沒嚼幾下,就又抓了一把花生塞嘴裡。花生沒咽下去,又就着宋惟省端着的酒杯喝了一口酒水。然後她歎了口氣。說話了。男聲。
“好久沒吃過東西了。”
宋惟省看他說話了,感覺有點進展,于是趁勝追擊問:“你有啥你們想吃的,我們給你弄來,好好吃一頓就走吧。免得我們撕破臉難看!”
文莎莎眼睛死盯着宋惟省,用力得眼白都大半露了出來。
“不行!将軍在等着我們回援!”
宋惟省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回頭望朱日暄雲君,想找他們幫忙出個主意。
朱日暄也很無語,他沒查這裡的曆史,哪裡知道什麼将軍,更何況,書上都不知有沒有記載這段曆史,就算有,又該去哪兒給他找他的将軍去?
雲君倒是開口了:“這個小姑娘身體太差,你待在她身上自己去找,恐怕還沒找到将軍,這身體就用不了了。不如你說說你的将軍是誰,我們幫你找吧。”
文莎莎呆住了,好半晌又用男聲開口說:“我忘記……我忘記……将軍的名諱了”
這下子,連雲君也沒話說了,這樣要讓她怎麼說嘛!
這個“文莎莎”怔愣了一會兒,又要吃的喝的,吃飽喝足了,又感歎起來了:“我太餓了!我們被困死在這裡,走不出去!我是實在沒法子,才借了這個姑娘的身體,就是想抓點血食。哎……走不出去啊……”
說着說着,這“文莎莎”又怔愣了,片刻後才說:“……我忘了,我已經死了啊……我就是找到将軍也沒用了……”
“我怎麼能死呢?”
“文莎莎”抓住宋惟省的衣袖,面目猙獰的嘶吼着。
“我辜負了軍人的職責……我辜負了将軍的囑托!我辜負了保衛家國的大義啊!”
說完,“文莎莎”嚎啕大哭起來。哭聲讓幾人都頭疼不已。
宋惟省試着勸道:“你都拿自己的命去保家衛國,死了都還要等你的将軍,已經足夠盡職盡責了。你就安安心心走了吧。”
“文莎莎”怒目圓睜大吼:“你不懂!你們這些後來人懂什麼!”
宋惟省被吼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來他也是可以強制的收走他,可是聽他的來曆,也算是英烈了,強行驅走,總感覺心裡過意不去。于是宋惟省走遠幾步:“你們還有辦法沒有?他這樣子,也不好用強啊!”
朱日暄抱胸:“我是凡人,我沒轍。”
雲君咬着嘴唇思索再三,倒是想出一個辦法。雲君在夢裡看到的那個古代官員打扮的人,如果能把這個“文莎莎”送過去,讓他守着那個官員,不也算是繼續履行守護的職責嗎?
于是雲君開口:“我在地府有點關系,可以想辦法送你去地府當差,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将軍了。再說,為地府當差,維護天地秩序,忽悠人間平安,也算護國佑民。也算你不負職責了。”
“文莎莎”止住哭聲,挂着淚看向雲君:“你說能找到将軍?”
雲君挂着笑,神态自若的說:“沒錯。如果這世上還有哪裡能找到一個故去的人,那這地方絕對是地府。”
“文莎莎”遲疑的說:“那這樣……我可以親口向将軍請罪……我該去地府嗎?”
雲君點頭:“沒錯。你該下地府了。”
宋惟省對雲君投來崇敬的眼神。祁安悅也睜大眼睛看着雲君,大概在好奇雲君說的話是真是假。
隻有朱日暄,低着頭,愁眉不展的樣子。
“文莎莎”似乎在認真考慮雲君的建議,他張口準備說話:“那就去!”
衆人都松了口氣。
雲君轉頭跟宋惟省說:“接下來你來吧。我不會!”
宋惟省不可置信的瞪雲君,雲君似乎突然對自己的手指産生了很大的興趣,她低頭研究起自己的手。宋惟省隻能接過來問:“那你叫什麼名字?我送你下去。不過下去之後的安排,你得找她幫你!”
宋惟省用大拇指指着雲君,雲君又擺開笑臉:“我會記得跟下面說的。”
“文莎莎”看着雲君和善誠實的臉,放心了,于是配合的說:“我叫……伍家郎。我死于行軍途中,被敵軍埋伏……我本想保家衛國……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