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情況令她有些頭疼，雖然系統當時有些先斬後奏，但自己也是非常滿意玉泷的誕生，甚至當時在黃皮子老巢還是多虧了玉泷的氣息鎮壓才能順利逃脫。

算了，反正早就做好了靠手作掙錢的打算。

兔妖趕的車十分快速穩健，經曆中途轉換好幾個站，在天光大亮世到達了一個渡口。

一下車阿桃和阿梨都變為人形，紀綿綿也将玉泷安置坐在木箱上、不再拘在狹小的木箱中。

渡口正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船，其中一艘挂着绛紫色旗幟的船帆最為顯眼，因為那艘船簡直是把人類的極簡審美發揮到了極緻，但仔細再看會發現那船體在光照下流轉着暗色紋樣。

熙熙攘攘的大多是身上帶着化形特征的精怪，剛剛一個臉上甚至還帶着厚厚鬃毛、滿口尖牙的人從紀綿綿一行身旁走過，掠過一陣混雜着不知道什麼東西氣味的腥風。

紀綿綿忍不住别開臉，緊皺鼻子，手上瘋狂扇着空氣。

轉回頭見阿桃和阿梨都不敢去問話，紀綿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責任感。

正巧視野中走過幾個身穿統一水紅色制服、面龐清秀的女子，看着像是正常人類。

“诶，前面幾個穿着紅衣的漂亮姑娘們！”

幾個被點的女子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顔色，而後刀群般轉頭一臉疑惑地回頭看。

于是便看到一個瘋狂揮着手、穿着樸素、眼神冒光的陌生女子。這個陌生女子見喊住了她們便跑了過來。

“我剛來這邊想去衍墟，可以問下你們嗎？”

幾個紅衣女子看着面前這個面容甜美的姑娘，實在有些不解對方怎得這般人不可貌相。

紀綿綿見她們幾個不說話便當默認了，接着大膽開口問道：“看幾位好像很熟悉這裡，不知搭的是哪艘船，去不去衍墟，順不順路呀？”

幾個紅衣女子眼神交流片刻過後，其中一人回答了她的問題：“這渡口的船都是往返衍墟的，我們是绮淵閣的人。”

“嗯嗯，那你們坐哪艘船呢？”紀綿綿點點頭，繼續眼神真誠地發問。

紅衣女子眼神猶疑，纖纖玉指往遠處一指。

“喏，那艘船。”

紀綿綿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巧了不是，正是那低調奢華、挂着绛紅色旗幟的船。

這一小會的功夫岸上的人少了将近一半，剩下的都在排隊登船，而海上的船也走了好幾趟。

見着這樣像是船快要開了，紀綿綿手在背後悄悄比劃了兩下，阿桃和阿梨接到暗示便走過來。

“如果姑娘沒買到别的船票倒是可以坐我們绮淵閣的船，不過……”

話還沒說完，紅衣女子看到走過來的兩隻貓妖便打住了話頭，眼神在紀綿綿和那兩貓妖之間徘徊，眉頭皺起。

“绮淵閣的船一向不搭人族以外的乘客，”紅衣女子好心地提醒，“姑娘你和這倆貓妖有關系嗎？”

阿桃和阿梨自是聽清楚了這話，一時有些歉疚，好像紀綿綿留下他倆到現在都沒有過用武之地，反而還直接或間接地帶來麻煩。

但這話并沒有令紀綿綿退縮，她從木箱裡掏出來幾個之前做的花花草草“護身符”，笑眯眯地塞進對方手裡。

“别，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紅衣女子在手碰到木雕的一瞬間就知道此物必非凡品，面色複雜、連聲推辭。

“這有什麼的，”紀綿綿趁熱打鐵，“他倆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幾位姑娘能不能幫幫忙，船上有個地方待着就行？或者我多買幾個座位？”

紀綿綿想着自己都到這了，總不能又打倒離開吧。

“這……”

紅衣女子礙于不知道對方底細，既怕得罪了什麼能人，但規矩放在那總不能随意更改。

突然響起一道細小的聲音。

“媽咪，海裡有讨厭的家夥，要起浪了。”

憑借着本能，玉泷察覺到了海裡的鬥毆情況，還有讓人十分厭惡的氣息。她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紀綿綿的衣袖。

“不可能。”

紅衣女子下意識反駁：“我們的出行都是有專人預測規劃的，不可能會出問題。”

玉泷覺得這人是在質疑自己作為應龍的天性，生氣地瞪眼看過去。

紅衣女子才反應過來去找是誰在說話，環視一周後沒找到，正奇怪着就被身邊的同伴拉了下手，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蔥綠色的眼眸中盡是不虞，豎瞳淩厲，對視一眼就知道是個可怕的角色。

但仔細看看又好像隻是個漂亮人偶，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三小姐……”

不知是誰說了句話，幾個紅衣女子像是瞬間被點醒。

帶頭的紅衣女子開口道：“今天的第一批船快開了，等下一批還需要三個時辰。”

“雖然沒法以乘客的方式讓幾位上绮淵閣的船，但是可以以客商的名義。”

幾位紅衣女子皆擡手、躬腰示意：“姑娘，請。”

紀綿綿眯了眯眼，她自是沒錯過對方态度變化前後的行為。

所以說，是因為玉泷，還是因為那位“三小姐”。

又或者是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