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都靈魂出竅一般絲毫沒在調上,還有些在痛心疾首以後大徹大悟的悲涼。
“媽咪……”
玉泷本來幫屏風裡的澤未一把,将他拎出來,手都到半路了,但直覺讓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出聲。
“這屏風還沒碎,把它糊上就行了…吧?”
玉泷本來覺得自己想的沒毛病,可對上紀綿綿空蕩蕩的眼神,逐漸變得心虛。
紀綿綿喃喃自語道:“這都裂出白底了,都不用多晃兩下,就能全都散了。”
尴尬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明明是密閉的空間,卻像是有秋風過境,幾人都感覺到了鮮明的涼意。
【宿主!】
毛球124頭頂的小揪揪被拆掉了,渾身的毛毛似乎也稀疏了些,可它熱情不減地叽叽喳喳。
【宿主,124剛剛被總部叫走了,上面說像鵹鹕這種在外真正滅絕了、不是隐退的物種,可以以一當十!】
【還有、還有,總部說因為一些負面因素欠考慮,所以打算給宿主身上套一層保護罩,用于隔絕外界對功力深淺得窺探、以及做出反彈。】
【怎麼樣,124覺得還挺好的诶。】
毛球124将自己渾身的絨毛抖落得有些亂糟糟,将一大堆信息輸出完了之後才發現紀綿綿好像不大對勁。
【宿主?hello?你在聽嗎?】
紀綿綿發出輕飄飄的一聲。
“啊?”
被動僵持着的玉泷和言诤觑着紀綿綿的表情,發現那居然是迷茫。
兩人悄悄地傳音。
玉泷:媽咪這是怎麼了?真的是因為我對屏風下手太重了嗎……
言诤:不清楚,總覺得母親好像是在跟我們說話、又像是根本沒理我們。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會,齊齊歎了一口氣。
這歎氣太過真情實感,把紀綿綿從要替“熊孩子”收場的悲涼心境中拽了出來,不自覺地也歎了一口氣。
“算了,也都這樣了,賠錢就賠錢吧。先把那什麼澤未弄出來,還要找人問話呢。”
“哦。”
玉泷呆呆地應了一聲,保持着抓握狀态的手臂随着身子旋轉,從指向屏風變成面對空地,機械性地将手張開。
澤未甫一逃離桎梏連便忙閃到一邊,沖着幾人作揖幹笑。
“您幾位…怎麼稱呼?”
澤未意在打破僵局,沒想到三人六隻眼睛齊刷刷盯着他看,哪怕曾經是族裡的管事長老,也經不住這個目光洗禮。
眼看着空氣又要安靜下來,紀綿綿還是開口了。
“我姓紀。”
“诶、诶,紀大人,小的剛剛有些糊塗,不是有意要疏忽您幾位的。”
面前這男妖雖說是不算年輕小白臉,可也稱得上是個帥氣的大叔,尤其知道對方一隻鳥守着幾十個娃(蛋),紀綿綿難免有些心軟。
“沒事,但現在要找你做正事了。”
紀綿綿随意地說道,一心二用地和系統唠着。
“剛剛你在裡面幫忙處理了血咒是吧?”
“是的。”
澤未以為是紀綿綿懷疑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畢竟剛剛三人僵局的場面還沒過去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他連忙伸出手、展開,那裡面是像胎記一樣的血色紋路,隻不過中間像是被割斷過,連手掌上都有一道白色的疤。
“您看,我本來是負責在屏風内接應族人的,這血咒也捆綁了一部分在我的這縷殘魂上。剛剛我在血咒啟動的時候将其破壞,所以我才能出來。請您放心,我澤未絕對沒有、也不會做出反水之事。”
紀綿綿擺擺手,打斷了想要繼續表衷心的澤未。
“這不重要,我想問問你一族的血咒在哪學的,”紀綿綿揚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以及,還有什麼秘術——比方說…求仙問道。”
澤未臉上讨好的笑似乎卡了一下,搓着手看着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
“這……”
玉泷和言诤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玉泷負責施壓,同時由言诤确保消息的真實性。
這樣的情況下,澤未心理壓力驟增,原本還打算随便說點,現在覺得對方的眼神如同照妖鏡一般,将自己看了個清楚明白。
澤未心一橫。
“血咒是族中一個兄弟從大妖手上偷師學來的,并且代價極為恐怖。”
“至于其他的秘術,若是求仙問道,小的也隻不過是自娛自樂罷了,真的……”
澤未想坦白說不知道來着,但是在對上言诤平靜無波的眼神,又瞥到一旁明顯做主的紀綿綿。
刹那間,澤未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猜到紀綿綿想問的到底是什麼了。
還真别說,他真就曾經和些精怪朋友聊過一點上古時候的修煉秘術,現在也還有些模糊的記憶,趕在對方臉色變得更差前下意識地開口。
“真就有個比較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