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臉皮薄,這臉一紅就藏都藏不住,連脖頸都是染成了肉粉色,周言也沒多想,隻以為他是怕熱的緣故。
安阮自然不敢将實話說出來,順着周言給他的猜測就認了下來。
“這日頭曬着毒辣,還是那快些下山回去了吧。”
周言說着将彎刀往背簍裡一扔,将背簍單手提起背到了背上,如來時一般牽着安阮的手下了山。
下山包的小路側面有兩棵野生的桑椹,此時正值開始成熟的時節。
野生的桑椹無人管理,個頭不大,隻有小半截尾指那個大,小小一串挂在枝頭上甚是惹人喜愛。
成熟的桑葚是深紫色的,有還未徹底熟透的則是紫紅色,生的就是青綠色的。
周言看了那桑椹好幾眼,腳下方向一轉,領着安阮就走到了樹下。他極為熟練的拉下一條樹杈,唰唰兩下就摘了一捧遞到安阮面前,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來嘗嘗,成熟的桑葚應當會很甜。”
安阮是見過桑椹的,但實際上從未嘗過,更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小心翼翼的撚起一串送入口中,甜到發膩的味道瞬間就口腔和味蕾之中爆開,最後留下滿腔的香味。
安阮很喜歡這個味道,當即雙眼亮晶晶的驚呼:“好甜!”
周言笑而不語,突然就起了壞心思,他重新摘了一小串紅色的桑葚,親自喂到了安阮的嘴邊。
安阮對他不設防,張嘴就一口咬了進去,然後下一秒被酸得擰巴起了小臉。
他吐着舌頭伸手扇風:“好酸!”
酸得他控制不住口涎泛濫,好歹忍着才沒失态流下口水。
周言原本是想逗一下他的,可當看到那節粉嫩的舌頭後,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将兩棵桑葚熟透的果子都摘了下來,用一張大葉子包了起來放着了。
摘完了桑椹,兩人總算下了山包回到了家中。
安阮一回到了家就将泡過了水,裝到麻袋裡的水稻種苗都放到了陰涼處,最後才将稻草拖進去解開麻繩,平鋪在麻袋上靜置。
周言在山包上摘的桑葚回來後就被一家人給瓜分了,由于數量不多,一人也就吃到了幾個,圖個滋味。
周旭也被甜滋滋的桑葚俘獲了内心,他眼眸滴溜溜的轉了轉,然後就開始旁敲側擊的問這桑椹哪兒摘的,就等着尋到了機會去摘了解饞。
周言一眼就看出他的那點花花腸子,無論他怎麼央求都不告訴他。
經過兩日的靜置催芽後,水稻的種子總算開始抽了芽。
安阮捧着幾顆種子跑到朱蓮花面前,藏不住喜悅的問:“娘,你看這水稻催芽成功了嗎?”
朱蓮花隻看了一眼就豎起拇指,而後笃定的說成功了,誇安阮學得快。
種子出了苗後就得撒種了,一家人合計了一下,準備明日就去撒上。
撒種子用不着多少人,最後去的還是安阮和周言,被壓着背書的周旭也想跟着去放松放松,奈何被無情的拒絕了。
他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大哥大嫂并肩出門,小眼神幽怨得似那深閨的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