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商虞抄起行李中的工兵鏟橫擋在她身前,金屬碰撞的火星濺落在沙地上。
“走!”商虞拽着池佑安往越野車跑去。
可輪胎不知何時已被劃破,車底還滲出刺鼻的燃油。
小玄宗的人呈扇形圍攏過來,商虞和池佑安背對背,隻聽商虞說:“這下可真要玩完了,招惹了小玄宗的人,這下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這了。”
“對不起啊,”池佑安說,“商虞,連累你了。”
“小池姐,這可和來時說的不一樣了,要加錢啊!”商虞道,“兩倍!”
池佑安被他此話逗笑一瞬,“這都好說,前提是我們要活着出去!”
風沙裹挾着血腥味嗆入鼻腔,池佑安握緊九方骰,青銅鑰匙還在發燙,燙得她掌心滲出血珠。
小玄宗衆人步步緊逼,壯漢的狼牙棒擦着商虞肩膀砸進沙地,激起的碎石劃破了他的臉頰。
就在商虞手中工兵鏟被震飛,兩人即将被合圍的瞬間,尖銳的破空聲撕裂長空。
三架銀灰色武裝直升機突然從霧瘴中俯沖而下,機身噴塗的暗紅徽章在陽光下格外醒目——那正是RG特别行動組的标志。
“趴下!”擴音器裡傳來冷峻的男聲。
池佑安本能地拽着商虞撲倒在地,數道激光束擦着頭頂掠過,精準擊中為首壯漢的狼牙棒。
合金武器瞬間熔成鐵水,飛濺的金屬液在沙地上燙出焦黑坑洞。
小玄宗衆人驚愕擡頭,還未反應過來,直升機艙門已彈出十餘名身着黑色作戰服的隊員,戰術靴踏碎沙礫的聲響整齊劃一。
“RG第七小隊,執行清場任務。”為首隊員面罩下露出銳利的眼睛,槍口掃過衆人,“不想死的,立刻滾。”
小玄宗的人對視一眼,咒罵着四散奔逃。壯漢惡狠狠地瞪了池佑安一眼,捂着冒煙的手臂消失在沙丘後。
池佑安剛要起身,卻見一名隊員單膝跪地,“抱歉,代理人。”
商虞目瞪口呆地看着池佑安和眼前這群人,他扯了扯池佑安衣角,壓低聲音:“小池姐,你...你到底是什麼背景啊?”
“先離開這裡再說。”第七小隊隊長掀開直升機艙門。
池佑安和商虞相繼上了直升機。
“誰讓你們來的?”池佑安問。
直升機螺旋槳卷起漫天黃沙,艙内的空氣淨化器發出輕微嗡鳴。
第七小隊隊長摘下戰術面罩,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容,他将一枚銀色徽章抛給池佑安:“是話事人的緊急信号。三小時前,我們截獲了小玄宗向總部發出的加密通訊,他們要找一把青銅鑰匙。”
商虞捏着安全帶的手指微微發抖,目光在池佑安和RG隊員之間來回遊移:“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裡?”
“不,我們追蹤的是九方骰。”隊長調出全息投影,畫面中菱形器物的每個面都投射出詭異的光影,“這東西每隔七十年就會在北域出現,上一次現世時,南疆爆發了持續三年的沙暴。”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池佑安口袋裡若隐若現的青銅鑰匙,“而它與鑰匙産生共鳴的頻率,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數據庫記錄。”
池佑安摩挲着發燙的鑰匙,陷入沉默。
艙内突然陷入死寂。
片刻後,池佑安才開口:“你們出任務,上面知道嗎?”
隻見對方搖了搖頭。
“那行,關于這次任務,不能再告訴任何人。把你們的那個定位器關了,我不想再有人知道我在這裡。”
隊長挑眉看向池佑安,點點頭:“看來代理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謹慎。” 他擡手示意隊員關閉定位裝置,機艙内的紅色指示燈逐一熄滅,“不過南疆現在是風暴眼,小玄宗和小玥宗的精銳都在邊境集結,我們的路線...”
話音未落,儀表盤突然發出刺耳警報,窗外的紫霧如潮水般湧來,裹挾着無數蠱蟲組成的漩渦。
商虞臉色煞白地抓住扶手:“這霧瘴速度不對勁!它們在追着九方骰!”他話音剛落,直升機劇烈震顫,金屬外殼傳來指甲抓撓般的聲響。
池佑安懷中的密封盒開始發燙,九方骰與青銅鑰匙的共鳴頻率飙升,艙内的電子設備接連爆出火花。
“磁場紊亂,導航系統失效!”駕駛員猛拉操縱杆,“"西南方向出現沙塵暴,風力超過十二級,無法強行突破!”透過舷窗,暗紅色的沙牆如同末日般壓來,所過之處,沙丘被削成整齊的斷面。
隊長果斷切換備用航線:“改道福海市!啟動電磁屏障!”他轉頭看向池佑安,“代理人,我們别無選擇,保證你的安全才是我們的首要任務。”
池佑安看着窗外,沒說話。
隊長見狀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艙内燈光轉為幽藍,特制合金闆從艙壁彈出,将九方骰與外界徹底隔離。
彼時,直升機也調轉方向,重回福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