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柳伊看着眼前的工作郵件,發出感歎:“這可是司徒褚啊。”
躺在沙發上吹風的樓将煙掀開眼皮,不冷不淡瞧她一眼,重新閉上眼睛。
“司徒褚是誰啊,伊姐。”剛拿外賣進來的小陳把門關上,問她。
柳伊又讀了一遍對方的邀約,恨鐵不成鋼:“小陳啊,你樓老師怎麼說也算是個鋼琴演奏家,你作為助理,怎麼能不知道司徒褚是誰?”
小陳是個戴着眼鏡的小姑娘,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此前确實沒怎麼接觸過鋼琴行業,但跟在樓将煙身邊這段時間,多多少少也了解,隻是,她确實還不知道司徒褚是誰。
“伊姐,你知道我在音樂方面就是白癡,已經在惡補知識了,你下次問,我指定知道!”小陳嘿嘿笑兩聲,把咖啡拿出來,遞給樓将煙:“樓老師,你的美式。”
另一杯再遞給柳伊:“伊姐你的,嘿嘿。”
樓靳月坐起來,靠着沙發靠背,接過咖啡喝一口:“說了不要叫我樓老師,跟叫你伊姐一樣,叫我煙姐就行。”
小陳把剩下的壽司拆出來擺好,點頭:“好!”
樓将煙歎了口氣。
說好,下次還不改,就沒見過這麼軸的人,和她多愁善感的性格形成鮮明對比。
柳伊偷笑,腳下一踢,椅子滑到樓将煙面前:“我也要去。”
樓将煙咽下口中的咖啡,拿過小陳給她的筷子夾一口壽司塞進嘴裡:“去啊。”
“人隻請了兩個人。”柳伊指她,再指小陳,“你們倆去了,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出遠門一般都是小陳跟着樓将煙一起。
小陳剛聽伊姐說的意思,這個司徒褚應該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她眼睛左右轉轉,咬住手裡的一次性筷子,低頭拿出手機緊急搜索,這一搜才知道人家名聲多響,國際知名鋼琴大師,中國首屈一指的元老級人物,最近要舉辦的獨奏會,演奏地點在紐約卡内基音樂廳,世界頂級音樂廳之一。
小陳瞪大眼睛。
樓将煙聳肩,對柳伊說:“我可以把位置讓給你。”
小陳再次瞪大眼睛,看看兩人。
其實,她才是應該讓出位置的那個吧......
“伊姐!”小陳拿下嘴角的筷子,說,“其實,我可以不去的......”
哪兒輪得上她啊,那可是世界大師在紐約的獨奏會,可是伊姐和樓老師都沒想過把她剔除,她什麼時候在别人心裡這麼重要了,離了這裡,她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老闆啊......
“诶诶诶?!!”柳伊眼看着小助理鼻尖泛紅,眼眶開始閃光,站起身,“我沒說不讓你去啊!你哭什麼啊?!!”
“我......我就是,嗝!”小陳吸了下鼻子,撇嘴,“......感動。”
柳伊氣笑了,“呵”一聲:“眼淚給我收回去!”
“嗝!”
-
柳伊最後還是誰的位置也沒頂替,作為工作室負責人,她決定留下守護好自己微薄的事業。
樓将煙和小陳從錦市出發那天是個大晴天,到達曼哈頓時,卻下着大雨。
全然陌生的城市,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小陳從出機場就新鮮得四處拍照,打上車也不消停。
當然,前提是照顧好樓将煙的一切之後。
酒店機票司徒褚工作室全額報銷,兩人早已把身份信息傳送給對方。
酒店距離卡内基音樂廳幾分鐘腳程,十分方便。
套房十分豪華,小陳驚歎這輩子可能也就住這一次了,咔嚓咔嚓在房内狙擊視野内所有的高級設施。
樓将煙沒她這麼充沛的精力,洗完漱,就躺下來阖上眼睛。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
酒店提供一日三餐,不過小陳來之前查過,這家酒店什麼都好,就是食物一言難盡,特别是對中國胃特别不友好。
她提前做過功課,帶着樓将煙直奔三公裡外的中國菜餐廳。
這個時候,樓将煙真實感受到了有助理的好處,被飛機餐毒害的胃吃到這家餐廳家常菜的時候,舒服得她眯起眼睛。
她吃得差不多後,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窗外烏雲密布的天空,發布在自己的ins賬号上,沒有文案。
剛退出軟件,屏幕上方突然彈出一條通知橫幅。
【你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角标顯示“2”。
下意識點進去,消息卻來自意想不到的人。
East:忘了問。
East:補漆的錢夠嗎?
樓将煙愣住,一時之間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來自誰,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她有點暈碳水的腦袋瞬間清醒。
——秦枕。
她視線微微上挪,看到近一個月前的消息,她通過好友申請後,對方發來的兩個字。
再看看現在對方最後一句“樓小姐”。
樓将煙猛然拍一下額頭。
對面還在做收尾工作的小陳被她吓一跳,擡頭瞪眼問:“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吃。”樓将煙搖搖頭。
怎麼沒事。
她壓根沒告知對方她的名字,隻收了錢,在樓将煙看來,這是極其失禮的行為。
她雖然随着長大性格偏向不羁,但從小就被母親勒令言說,基本的禮貌問題是必須遵守的。
那天看着對方發過來的錢,隻顧着震驚了,加上秦枕看見她開口就是樓小姐,她完全沒有想起需要自我介紹這回事。
兩人隻有過一面之緣,他也僅僅知道她姓樓而已。
煙酒都來:樓将煙。
East:?
煙酒都來:我的名字。
煙酒都來: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
煙酒都來: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