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酒店,你就是為了這事兒去的?”
“嗯。”
那他豈不是也知道自己在宴會上彈悲曲的事了?
樓将煙繼續問:“我聽說了,秦氏是不是要推出一個新的餐飲品牌?”
“......”
“......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商業機密?”
秦枕笑了一下:“不算,隻不過秦氏沒打算将這個新品牌和華界明面上挂鈎。”
“啊?那不就是機密......”
天奶,柳伊從哪兒“據說”的,她以為大家都知道呢。
“你是樓家人,知道也沒關系。”誰知,男人話說得如此輕松。
樓将煙這時才挑眉:“是嗎?你就不怕我轉手給你洩露出去?”
“你不會。”
“......”
樓将煙撓撓脖子,被他無比笃定的态度搞得不太自在。
她換了個話題:“你們公司在找鋼琴演奏合作?”
這才是她今天話題裡的重點。
秦枕拿過一旁推車裡的熱毛巾擦擦手,才道:“市場部是給我簽過這個提案。”
男人掀起眼皮:“怎麼,有找你?”
“你不知道?”
“找人這塊我不負責,頂多發表一下意見。”
“哦。”
樓将煙沉默兩秒,突然擡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彈鋼琴的?”
“......”秦枕與她對視,坦然自若,“上次令尊壽宴,聽過你背譜演奏,技藝娴熟,不難猜出。”
“是嗎......”
秦枕挑了挑眉。
樓将煙放下脖子上的手:“是有找過我,就是不明白,你們這麼大個公司,怎麼也找不到我這兒來吧。”
“你不必試探。”男人突然說道。
樓将煙:“......”
“也不用自謙,華界市場部并不是什麼草台班子,既然找上你,那證明你是通過評估後有價值的人選。”
她重新拿起刀叉:“......嗯。”
男人看着她的樣子,沉默少頃,說:“你想要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試探太費時間。”
樓将煙怔住。
她能說嗎?
她就是想知道華界會找她,其中有沒有秦枕的手筆,如果有,有幾分?
從停車場“碰瓷”事件開始,與男人的每一次見面,都讓樓将煙的第六感響起警報——他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溫潤沉着。
回國這段時間,她不斷回想在曼哈頓的醫院裡,醒來後耳邊聽見的那一聲“我在”。
委實不像在面對一個僅見過幾次面的女人時,該有的缱绻語氣。
所以今天才循循善誘,試圖得到一些答案。
沒想到,目的這麼快就被看穿。
可對方這麼笃定是因為她值得,所以才被選中,樓将煙心中的懷疑難免因此而變得不那麼有底氣。
她笑了笑,決心退一步:“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可沒這麼貪心。”
幽深眸光始終凝視她,直到寂靜的空氣被服務員迎客聲打破,秦枕才垂下眼皮。
其實,你可以再貪心一點。
“最近很忙?”他喝了口水。
“是有點。”
忙着做瑜伽睡覺吃西瓜。
樓将煙生怕他問自己在忙什麼,盯一眼桌上的菜:“這個苋菜豆腐你可以多吃點,清熱止咳,對嗓子好。”
這是記挂他感冒。
秦枕放下杯子的手幾不可查一頓,嘴角微微揚起:“多謝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