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一眼還在吹手的男人,柯野對樓将煙說:“我們出去吧。”
樓将煙頓了一下,揚起眉:“你先去。”
柯野皺眉:“還是......”
“我和朋友說兩句話。”樓将煙打斷她,擡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的男人。
柯野一怔,下意識朝秦枕看過去。
男人将手收回,烘幹機聲音停止,四周恢複安靜,他轉身,直直與柯野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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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舞台整棟建築後方有好幾層,全部供嘉賓和工作人員使用,二樓靠近走廊盡頭的地方有一間休息室,年久無人使用,落滿灰塵,好在頂燈尚且健在。
樓将煙打開燈,抱臂後退兩步,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枕。”
男人與她對視,毫無心虛感:“嗯。”
“你怎麼在這裡?”
“視察工作。”
“......什麼工作?”
“華界是贊助商。”
樓将煙想了想:“南谷?”
“嗯。”
這确實是沒想到。
她擡眉:“視察工作順便看看音樂節嗎?”
帽檐有點擋眼,秦枕擡起手指往上撥撥,看着她:“反了。”
?
什麼反了?
“是看音樂節,順便視察工作。”
“......”
“你覺得我信不信?”
“......”
休息室連同陽台,也許是因為建築材質原因,風吹過,帶過一陣呼嘯。
男人輕笑一聲,嗓音有些低:“那......你信什麼?”
樓将煙看着他垂下的眼皮,一時無言。
男人摘掉帽子,頭發仍然蓬松,有一絲淩亂,卻反而讓他不那麼矜重,周身多了一分少年感。
說實話,秦枕有一副好皮囊,更有超過百分之九十普通人的身份地位,每次在她眼前這副溫潤逆來順受的模樣幾乎讓她看不透這人。
她不是年輕小姑娘,很多事,她一眼就能看清本質。
之所以這樣,她才對自己産生懷疑。
——秦枕這人,接近她的方式太過純粹。
而且,他很像一條偏移水流的遊魚,突兀地出現在不屬于他的海域。
倏爾,樓将煙展顔一笑,慢悠悠提步,走近他。
直到一拳的距離,她才停下。
這個距離很近,足夠秦枕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和那股若有似無的黃玉蘭味道。
他屏息,後背繃直,緊緊盯着她。
樓将煙今日化了淡妝,唇上的紅釉勾勒完美,她勾起唇角,微微側頭錯開目光,貼近男人耳廓:“我信,你是為了我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