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個鏡像硝子的咒力也注入足夠、但她依舊感覺不到體内的咒力有流失多少。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咒力怎麼突然變多了?
衛宮曈白着臉困惑着,心中有個不确定的猜想。
會不會是老媽做了什麼?她的術式不強,但是咒力卻多得吓人......會不會是她做了什麼才讓自己擁有了這麼超過的咒力?
想起了羅曼,衛宮曈的心間又湧上難以言喻的苦痛。
又怕被家入硝子看到,她連忙湊到了黑井美裡身邊,假借着關心黑井的借口、躲避開了家入硝子的視線。
此時另一個被召出的鏡像硝子也主動湊了過來,與第一個鏡像硝子一起為黑井美裡治療。
兩個能發揮出五成本體實力的鏡像硝子同時出手,治療的速度一下快了不少、幾乎達到了硝子本人的治療速度。
不多時黑井美裡便幽幽轉醒。
天内理子見黑井美裡醒過來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哭着抱緊了黑井美裡。
衛宮曈的視線久久停在二人身上,不願挪開。
要是羅曼沒有選擇自殺,她們以後也一定會像黑井美裡和天内理子似的這般親近吧。
但是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徹底死了、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連屍體都不會有。
她沒有羅曼的照片,在以後的日子裡,能留給衛宮曈的隻有與羅曼越來越模糊的記憶。
想着這幾天與羅曼在幻境内的相處時光,衛宮曈臉上不自覺揚起了個幸福的笑容。
随後,這轉瞬即逝的幸福徹底破滅、隻殘留下一地更加殘酷的現實。
靜默了片刻,衛宮曈調整好表情後起身,再次嘗試解救家入硝子。
既然現在體内咒力多得吓人,那她可以試試直接用咒力從内部撐爆這個咒具。
把荒野濁握在手中,感受着源自羅曼的咒力流入自己的身體。衛宮曈深呼吸一口、眼神變得凜冽,荒野濁深深插入椅子咒具中,而後咒力輸出加到了最大。
“咔、咔...”
不多時,椅子響起了不堪重負的咔嚓聲。衛宮曈眼前一亮,再次加大咒力輸出、椅子徹底破碎。
在家入硝子摔倒在地之前,衛宮曈動作迅速地接住了她。
“硝子你沒事吧?你是被誰綁在這裡的?”
家入硝子搖搖頭,從衛宮曈懷裡站直身體、轉過身猛地抱緊衛宮曈,力氣大到勒得衛宮曈胳膊都微微發痛。
“硝子...?”
“我沒事、你怎麼樣?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向以冷靜示人的家入硝子難得情緒這般外露。她的聲音裡帶着不明顯的顫抖,抱緊衛宮曈的兩條胳膊也在微微震顫。
可衛宮曈嘴唇翕動幾下,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從前她最擅長安慰别人,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但現在,她已經喪失了所有生活下去的動力。她說不出違心的話,不能像從前受傷時那樣笑嘻嘻地告訴家入硝子:我一點事都沒有。
硝子,我的心好痛、我難過地要死掉了......
“沒出什麼大事......”
聞言家入硝子稍稍松了口氣,又連忙拉着衛宮曈,要幫她治療眼睛。
可是衛宮曈眼部的咒力流動徹底消失了,就像是左眼的部位被人硬生生從身上挖走了,現在留下的隻是一塊沒有生命的軟肉。
“怎麼會這樣?!曈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我的咒力根本滲透不進去左眼的位置!”
衛宮曈略感心虛地快速眨了眨眼,随口扯了個借口。
“我和咒靈、對戰時被傷到了,咳咳!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隻眼睛看不見、咳咳....我的右眼還是正常的。”
失去一隻眼睛怎麼會不是什麼大事?
她輕飄飄的話惹得家入硝子一陣心疼,手不自覺撫到衛宮曈眼下,細細打量着這隻原本燦爛耀眼的左眼。
現在是一片灰敗,眼裡再也不能倒映出她的影子了。
還不願意放棄,家入硝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次使用反轉術式、努力想治好她的眼睛。
十幾分鐘後,她的咒力耗損了很多,衛宮曈身上其餘部分的傷包括聲帶都完全治好了,但那隻眼睛依舊是灰敗的模樣。
最終,家入硝子無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麼會......反轉術式怎麼會完全沒有用...這是什麼詛咒嗎?曈、我們回去,我去找相關的資料,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衛宮曈沉默着,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不想讓家入硝子去為了自己的眼睛做無用功,但她能說什麼、隻能幹巴巴地一遍又一遍告訴家入硝子,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我說重要這就是重要的!你不要一直說這種讨人厭的話!”
兩天的提心吊膽讓家入硝子的理智不複存在。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怒意。
一開始她是得知冥冥和新宿附近的二級咒術師會去支援衛宮曈,這才減少了一點擔心。但第二天她卻無意中聽到了夜蛾正道在與電話那頭的人争吵,通過對話她猜測到,冥冥被高層派去做了别的任務。而後不久,夜蛾正道也被總監部的人強行帶走,說是有重要的會議要去京都進行。
也就是說,高層的人故意想要讓衛宮曈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去協助星漿體任務了,五條悟與夏油傑遠在沖繩、咒術高專僅剩的戰鬥力夜蛾正道也被帶走。
現在偌大的高專隻剩下了家入硝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