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簽進來的三個新人經過一些基本的培訓後準備推向市場了,可具體怎麼推一時還沒有定論。最近,企宣部就忙着遞交各種提案。我跟着瞎忙活的同時也有些納悶,我們推向市場的畢竟不是簡單的産品,而是有着主觀思維的活生生的人,難道不需要跟人家讨論交流一下嗎?
風哥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新人怎麼包裝定位當然是公司說了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能有什麼想法。
好吧,風哥是前輩,他說的自然是“真理”。
可惜,事實證明,也有新人是很有自己想法滴。
左小芋就是三人中唯一跳出來say“no!”的那位。
在開了N次會讨論後,公司決定把兩個男生做成一個組合,走創作歌手的路線。組合名字都定了,叫什麼“shining”。這個名字我是很不看好,當然,能不能紅還是要看他們的音樂。
左小芋呢,公司想讓她走甜美可愛的路線,讓她成為内地第一“少男殺手”。少男殺手在台灣歌壇早有成功先例,内地這一塊還真沒人能當此名号。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左小芋給我的第一感覺真是青春中帶着點俏皮,雖然人算不上驚豔,倒也透着幾分可愛。這個定位還算不錯。
可是任誰人都沒有想到,這個想法首先就遭到了左小芋的強烈反對。
“我不想裝可愛,裝清純,那根本就不是我。”在制作部和企宣部的讨論會上,左小芋斷然否定了大家讨論了那麼久的方案,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剛才,另外兩個新人笑逐顔開的接納了公司給他們的包裝定位,也許他們并不想被組合,可至少是表面上十分開心的。
偏偏到了左小芋這……
風哥、Lulu姐,公司其他同事都是一臉愕然。我想正如風哥所說,新人怎麼包裝就是公司說了算,他們顯然沒料到還有人會跳出來反對。
在座的人當中,也許隻有我心裡有些暗爽。不,準确的說,是一種快感。
“小芋啊,這不是裝不裝的問題,是一種市場需求,你要相信公司的判斷……”Lulu姐打破尴尬,好言說服道。
“我不是不相信公司的判斷,但是如果僅僅為了迎合大衆口味就要扭曲我自己,我甯願不做歌手。”
左小芋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Lulu姐斜眼瞅了瞅方怡,那意思是在質問:你從哪找來這麼沖一主兒啊?
之前還逢人就顯擺自己慧眼識珠的方怡此刻隻剩下冒冷汗的份了。
我不由得重新的仔細打量起左小芋,坐在她的側面,我突然發現她濃密的黑色短發中居然挑染了幾縷紫色。左耳耳釘上的圖案竟然是一個骷髅!!!光從這兩點新發現,就知道這孩子絕不是一個乖乖牌。
讨論會最後隻得不歡而散,Lulu姐把左小芋帶進了自己辦公室,估計要私下“好好”溝通一番。
我正在自己的電腦前整理會議記錄,感覺到有人輕輕的經過我身後。公司同事喜歡竄來竄去的我也沒太在意,又敲了兩行字後覺得不對勁,後面的人似乎沒有動也沒出聲音。
一扭頭,一張淘氣的笑臉近在咫尺。
“你幹嘛?”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脖子,出聲問道。
左小芋兩手插在褲兜裡,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想看看你平常都在幹什麼。”
“我一打雜的能幹什麼,就幹些苦活、累活、髒活呗。”
左小芋聞言一笑,随手拉了一張電腦椅坐到我旁邊,然後用後腦勺對着我問:“我新染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還是喜歡亞洲人一頭黑發。”我這是真心話,大學的時候蚊子勸了我N回,也沒說服我去染發。這事兒還給蚊子帶去過不大不小的挫敗感。
被我小打擊了一下,左小芋并不介意,轉而又指着自己的耳朵說:“這耳釘酷吧!”
“裝酷!”
這下左小芋不能不介意了,有些不悅道:“喂,你是不是還在氣我親了你的事?”
扶額!趕緊左右看了看,還好近處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