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闆這番話,我心裡打起小九九,說我是公司福将,是不是意味着要加薪或者升職?我越想越覺得我的确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惜,鐘總口頭表揚之後就回自己辦公室了,我琢磨着也許人老闆不好那麼赤-裸-裸的談物質獎勵,maybe回頭就讓那個人事經理給我發個紅包啥的。
等了半天也不見風哥來公司,才記起他昨天跟我提過今天要和Lulu姐去見CCAV春晚導演組的人,是想幫公司藝人争取個上春晚的機會。至于這個機會能不能得到,風哥還跟我打禅機,說什麼“可遇而不可求”。
在前台幫風哥簽收快件的當口兒,方怡來了。
我之前有說過嗎,我有點怕方怡,不,準确說應該是煩她。原因?說不好,是一種感覺。其實人和人之間交往,朋友也好戀人也罷,外在條件什麼的都屬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也很難把握,就是你心裡最直接的一種反應。
比如,大學時一個寝室裡有四人,偏偏就我和蚊子成了死黨。别人不好嗎?也沒有。
再比如,娛樂圈的明星藝人層出不窮,比安心漂亮的也不是沒有,我偏偏就對她情有獨鐘。
而我的這位同事方怡呢,按說人也不壞,就是無聊了喜歡找我事,很煩;尤其是開起玩笑來不知分寸動手動腳這點,最煩了。
可話說回來,要是安心對我動手動腳……我求之不得吧。
So,究竟是因為她對我動手動腳我才煩她,還是因為我煩她才不喜歡她動手動腳?費思量啊費思量。
“喲,咱們的大英雄複工啦!”這位姐姐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踏着一雙亮色的漆皮高跟鞋就進來了。偷偷瞄了一眼,那跟怕有兩層樓那麼高吧!
公司有個玩笑,要是說什麼事不可能就會說:等方怡從高跟鞋上下來的時候吧!
說回眼前,要是别人這樣跟我開玩笑,我可能也會報之一笑。可偏偏方怡用那怪怪的語調說出口,我怎麼聽怎麼别扭。于是假裝沒聽到,低頭簽字。
“哎喲~”胳膊上被掐了一下,痛得我,這姐姐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最煩了,最煩了!
方怡的大臉湊到我眼前,“寫什麼呢,跟你打招呼都沒聽見。”
“沒,收快件呢。”我忍住心頭不爽,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回答道。
方怡随便跟笑笑聊了幾句說是中午去樓下新開的真功夫吃飯,然後不知是咋就瞅到我的鞋了,一驚一乍道:“呀,你們現在的小孩真舍得,這雙鞋花了你半月薪水吧!”
“沒有,打折的。”我不怎麼想搭理她的話茬。
“打折,你糊弄誰啊?”方怡睜圓了眼睛,伸手指着我腳上的鞋,“這可是Nike最新款的闆鞋,我前幾天剛去看過,一千二,一點折都不帶打的。”
“一千二?”我失聲道,又低頭使勁瞅了瞅自己的腳。呀、呀、呀,某人真是……
方怡見我這樣,眼中閃過一絲戲谑,“男朋友送的吧,花了錢還不願讓你知道,夠用心的啊!”
方怡的八卦精神終于用對了地方,這句話一下點醒了我。
有時候,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忽視我;
有時候,她又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