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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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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回家之旅變成了拖家帶口的家庭團建,這是陳亂出發之前萬萬意想不到的發展。

不過在江浔和江翎加入後,陳亂本來略有些沉悶的心情倒是莫名的好了不少。

基地遺址坐落在城郊,外面又下起了雪。

陳亂執意要坐空軌,不打專車,江浔和江翎拗不過,隻能也跟着上車。

此時陳亂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碩大的雪花像蝴蝶撲向玻璃,空軌之下,是籠罩在鉛灰色的雪霧裡的斯坎普爾市區。

相比于啟微市的奢靡繁華,作為工業城市的斯坎普爾要沉默穩重許多,随處可見高聳入雲的煙囪和綿延成片的廠房。

大大小小的管道穿梭在樓宇之間,像這座鐵灰色的城市虬結的血管。

陳亂望着列車下方的城市,終于将記憶中的畫面跟眼前的慢慢重合。

那邊的商業廣場,以前是一座大型倉庫廢墟,他們從裡面搜刮出來不少好東西。

那個體育館,以前是廢棄的居民區,裡面有他們布置的一個小型補給站。

還有——

那座廢棄的遊樂場。

那個位置現在變成了學校。

這下好了,小朋友的樂園變成了小朋友的地獄。

陳亂勾起嘴角想。

越靠近城郊,陳亂就越感覺心髒像是被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兜住一般,悶悶地在胸腔裡撞着。

直到他在地平線上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座無比熟悉的黑色信号塔。

距離塔下不到三百米,就是S17地下基地的入口。

——也是他死的地方。

走出車站後,陳亂就徹底沉默起來。

在已經能遠遠地望見紀念館的大門的時候,陳亂停下了腳步。

他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甚至有種,

想要轉身逃跑的沖動。

他知道,這種感覺近乎于近鄉情怯。

身後的江浔和江翎也默默然跟着,目光落在陳亂的背影上。

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陳亂。

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周身像是聚了一層灰色的霧,凝成一座密不透風的繭,雪花在他頭頂飛舞,撕扯着他淩亂的發梢,沉冷的風想推着他走。

而他沉默地站在路口,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時卻肉眼可見地沉着,那座繭正在凝實成殼。

像解離在了現實與虛幻的邊緣。

江翎甚至有一種,陳亂下一刻就要被斯坎普爾冷硬的風雪撕碎,化成一道雲霧就此消散的錯覺。

他沒來由地感覺有些心慌。

所以他立刻上前,伸手拍了一下陳亂的肩膀,刻意地抱着手臂挑眉,用輕松的語氣道:“發什麼愣呢陳亂?綠燈了。你是打算在路口站到閉館嗎?”

陳亂有些茫然地回過頭,霧蒙蒙的眼睛輕眨了一下,才像是将遊離到半空的靈魂突然扯回了身體一般回過神。

他從口袋裡摸出來一顆水果糖含在嘴裡,咬碎,才慢悠悠地拖着調子,又開始笑嘻嘻地胡說八道:“是啊,我打算應聘紅綠燈,提前站一會兒适應崗位。”

灰色的霧似乎散掉了。

連飄飛的雪花似乎都溫和了起來。

三個人一起過了路口,走進了那道鐵灰色的大門。

紀念館是基地遺址改建的,地上隻有一層,做了擴建,用作展覽。

地下才是S17号基地的真正遺址。

由于放票本就不多,偌大的展覽館看起來清清冷冷的。

陳亂在場館裡轉來轉去。

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熟悉的東西。

用過的武器裝備、基地頒布過的法令公告、補給站的貨物上新價目牌、食堂的蟲子蛋白餅……

甚至他還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老七叔的釣魚套裝,邊上還放着他漏了補、補了又漏的,印着“今天不空軍”字樣的搪瓷大茶杯。

那些分明清晰得如同昨日的人和事物,現在隔着二百年的歲月塵灰,被安放在了小小的玻璃展櫃裡,與他遙遙對望。

陳亂的心頭慢慢湧起一種奇怪的割裂感。

明明幾個月前,準備出任務的陳亂還咬着蛋白餅,口袋裡放着從補給站兌的巧克力,跟剛釣魚回來邀請他喝魚湯的老七叔打招呼。

而他沒能活着回家,去赴老七叔的邀請。

自己死了,老頭子一定傷心了挺久吧。

……也不一定。

陳亂想到老七叔的性格,又彎起了唇角。

小老頭活到這個歲數,從基地始建的時候就在這裡了,戰争五十年,他見多了生死離别,豁達得很。

就算傷心,應該也不會太久。

生活是會推着人一直往前走的。

而陳亂的神情正落在不遠處的雙生子眼中。

那不是旁人那種在逛展覽的時候或好奇或感歎的眼神,陳亂的眼裡翻湧着的,是明明白白的懷念,和親切。

更多的,卻是一種帶着茫然的……

恍惚。

江浔和江翎對視一眼,瞬間意會到對方想說什麼:

這不正常。

直到他們逛完一樓展廳,乘坐電梯一路向下,正式進入基地遺址。

S17号基地雖然被叫做小型基地,但那是跟大型基地對比之下的結果,實際上内部規模幾乎等同于一個縣級城市的城區。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陳亂就愣在了原地。

因為率先撞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片望不到頭的白色墓碑。

在墓碑群的中央,拱衛着一座巨大的紀念塔,塔身上密密麻麻刻着一個個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

塔下擺滿了鮮花。

陳亂在這片沉默的白色的叢林中找到了姜鳴鳴。

姜鳴鳴和陳亂其實都不太拍照,他們幾乎沒留下什麼影像照片。

墓碑照片上的是二十三歲的姜鳴鳴,正大咧咧地朝着鏡頭笑。

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在這張單人照的右下角,姜鳴鳴的手肘橫在那裡,似乎正杵着什麼東西。

那其實是十五歲的陳亂的肩膀。

陳亂記得這張照片。

是他正式成為機甲組成員的那一天拍的。

事實上的情況是,拍完照片姜鳴鳴就摟着陳亂哭了起碼一個多鐘頭,搞得好像陳亂今天進組明天就會壯烈犧牲一樣。

講道理,雖然機甲組死亡率很高,但也不是沒有活到最後的。

——雖然陳亂也沒活到最後。

他從背包裡拿出來一盒早就準備好的巧克力,放在姜鳴鳴的墓碑前,彎下腰輕輕閉上眼睛,用額頭觸碰着冰涼的墓碑頂部。

陳亂知道,這座墓碑之下空無一物。

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在江浔和江翎眼中會顯得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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