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亂碼,記憶出現閃回,重疊着現實與過去。
權杖、玉佩。
争吵搶奪。
炸死、暴斃。
是我的……它是我的……給我、快把它給我!
緻使歐蘭瘋掉的場景再一次重現,原封不動的上演。盡管立場已然不同,場景卻異曲同工,一比一複刻。
必須要得到手的信物、喪失理智的争搶、猝不及防的死亡,以及那瘋狂到不擇手段的執念。
一切的一切再次擊潰了他的理智,促使他整個人崩盤。
*
辦公室外,來來往往的船員聽到了一聲巨響和尖叫,好奇的圍聚過來。
有人擡手敲門:“艦長,您沒事吧?”
咔嚓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刺眼的鮮紅色、怪異的腥甜氣息,蜿蜒的血液滴落,徐徐流到了門外。
敲門的船員頓時傻掉了,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還是後面的同事膽大點,驚慌失措的後退,驚聲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滿身血污的人,抱着一根什麼東西,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
“走開、走開!是我的,你們不許搶!!”他癫狂的大叫道。
像剛吃完人的惡鬼,臉上、衣服上都是濕淋淋的血迹,隐約能看到裸露在外的腐爛褶皺的面龐。
吓得船員們退避三舍。
“艦長,艦長你怎麼了!”
“來人啊,殺人了!”
“天呐,快找醫生!這還有救嗎?”
手下們亂作一團,東奔西走,大呼小叫。
原本有人還想抓“罪魁禍首”,但太吓人了,無一人敢動手。
“惡鬼”對一切動靜充耳不聞,隻緊張的弓着身子,死死抱着他寶貴的信物。
如同驚弓之鳥,警惕得又似懷璧其罪的小偷,仿佛周圍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
他口中呢喃着什麼,一驚一乍的快速奔跑,在一片混亂中沖進了黑暗的廢礦洞裡,消失不見。
*
不多時,醫生還沒到,一個穿着戰術風衣、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踏入了這裡。
廢礦洞d46中的船員屬下,不知為何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艘無人的貨運飛船,和空蕩蕩的走道。
男人徑直走進了發生命案的辦公室,靴子踩在地上,印出一個個血紅的腳印。
他就站在歐蘭被踹倒的那個角落,居高臨下的望着沒了半邊身子的查爾斯,眼神很冷。
“教唆我的妻子逃跑,這下場滋味如何?”
查爾斯靜靜的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如果歐蘭沒有瘋并且在場,見到紮克裡一定很驚訝。不隻是因為紮克裡一臉清醒絲毫沒有醉态,更重要的是這個alpha的信息素收斂得好好的,壓根就沒有易感期!
“别裝死,你不是有那什麼勞子壁虎異能?隻是被炸掉半邊内髒,還不如我傷得重,裝什麼裝。”紮克裡不耐煩的踹了查爾斯一腳,“快說,歐蘭去哪裡了。”
查爾斯還是一動不動,眼神依然渙散,但從他緩慢恢複的血肉來看,紮克裡所言不虛。
一隻機械蜜蜂無聲無息的飛進來,停到紮克裡耳邊,彙報了其他機器人對目擊者的審訊情況。
紮克裡臉色一變,快步走出染血的辦公室,三兩下跳到貨運飛船的最高處,眺望飛船身後,那黑黝黝的廢棄礦洞。
骸星沙漠的地貌複雜,普通人原地走一小時也走不出三百米,地下更是不逞多讓,很深很黑,非常多礦洞通道,各個礦洞互相連通,四通八達的,密密麻麻的呈蟻巢狀。
而且這裡的開采的金屬礦有放射性物質,嚴重影響磁場,GPS經常失靈。必須要有特殊的儀器指引加上熟悉地形的老礦工領路,否則很容易迷路并餓死在裡面。
運氣不好的,走到容易坍塌的廢礦道,或者是遇到挖黑礦的兇惡分子……
紮克裡眉頭越來越緊,中斷自己的思慮,揮手派出數千隻機械生物下洞排查,勢必要把歐蘭抓回來,狠狠懲罰一頓。
“對你那麼好,你還是想要離開我,我很失望。我原本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是你逼我的。”
紮克裡對着空氣自言自語道,唇線格外的緊繃,無端生出許多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