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律。”
明思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賀以檸,殺自己的仇人?當然不是,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呢。
她隻知道,對方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女人。
雙方保持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但是包廂裡的隔音不錯,沒有了嘈雜的音樂聲,她的心神都放在了賀以檸的身上,這是一個需要她高度集中精神對待的女人。
她甚至能看到賀以檸西裝翻領上的藍寶石别針,對她的到來,賀以檸隻是垂眸品嘗着高腳杯中的紅酒,或許是覺得紅酒的味道不好,對方的眸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西裝女Beta連忙走到吧台邊上,重新倒了一杯酒。
明思安這才發現,吧台上有好幾個醒酒器,随時都會為賀以檸送上不同的紅酒,以達到對方的要求。
包廂内奢靡的布置,她就像置身在金錢的包裹中,視線所及都是金錢的堆砌,皇族酒吧如其名,到處都是如同皇室般的奢華。
距離近了,她能明顯感受到,賀以檸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對方身上由頂級絲綢定制而成的紅裙,她在酒吧兼職兩年都未必能買到,除非有富婆給打賞。
賀以檸斜倚在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裙擺微微上卷,露出一小截的足踝,果真是白皙如玉。
她烏黑的長發自然散落在肩背上,從耳朵至胸前的發絲微卷,當她擡眸看過來時,卷發随之輕顫,正好露出她冷白脖頸上纏繞的項鍊,金色蛇鍊,上面的鱗片都那麼真實,蛇頭鑲嵌着祖母綠,當作是蛇的眼睛,讓這條項鍊顯得栩栩如生,就像是一條真的蛇,蛇尾串着金絲編織成的路路通,上面還鑲嵌着不少碎鑽石,正中間鑲嵌着小拇指蓋大小的祖母綠,無論從設計,還是精心編織上來看,這一條項鍊應當費了工匠不少的時間,從設計到完成,至少得數月的時間。
而她明明是穿金戴玉,竟一點兒不顯俗氣,隻有溫婉典雅的清貴。
雖是匆匆一眼,賀以檸的整體形象,還是在明思安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初見都要驚豔得多,她應該用攝人心魄來形容這個女人。
賀以檸端起紅酒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多圈沉香佛珠,她的手腕輕輕搖晃着酒杯,一雙眸子饒有興味地打量着明思安。
“你是安檸的人?”
她的聲音清冷似澗水擊石,極為清澈靈動,惹得人心都酥麻了一瞬。
安檸律所,就是賀以檸個人律所的名字。
明思安迎着她的目光,雙方正在對視,誰都不願把視線先一步的挪開,就像是在較勁,最終還是賀以檸先一移開了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骨節分明的雙手放在腹前,右手小拇指不經意的動着,哪怕面上很好的掩飾了她的緊張,可一雙手卻老實的體現了出來。
明思安臉色逐漸變得绯紅,幹嘛看她的手!
她啞着嗓音開口道:“之前是,現在不是。”
她已經辭職了,從辭職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安檸律所的人了。
隻是,賀以檸的目光過于灼熱,竟在她的身上遊走起來,看得她很不自在,難道真的被她猜對了,對方其實早就看上她了?不是看上她這個人,是看上原身的老實。
要不然,以賀以檸的地位,何必見一個大二的學生,并且沒有任何的家世背景。
明思安想不通,賀以檸為什麼會用這種熱烈帶點兒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們之間不該如此吧。
賀以檸坐在沙發上,如同發号施令的女王,能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興趣。
為什麼不說話?就這麼僵持着多少有些尴尬了。
賀以檸手指微動,“坐。”
明思安可不慫,壞女人怎麼會慫!
壞女人也不會乖巧地把雙手交叉放在腹前,看起來很虛的樣子。
她坐在距離賀以檸約莫有兩米遠的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身子微側,使自己正對着賀以檸。
比起她,室友程澄僵硬得像個木頭人,屁股隻敢坐一半。
“喝酒嗎?”賀以檸不經意地詢問。
明思安搖頭,“賀律有話直說就好。”
她能感受到内心的緊張,不緊張才怪,畢竟是有可能殺了她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長得再漂亮,那也是有毒的。
賀以檸沒有看向她,轉而看向了程澄,“這位同學,我跟明思安同學有話說。”
極緻溫柔的語氣,給人不容拒絕的感覺。
程澄連忙站了起來,“啊?好,我剛好想出去玩。”
賀以檸輕笑了一聲,對旁邊的西裝女Beta道:“照顧好這位同學。”
不是,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