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你出了這兒就不認人。”顧止嘟囔道,目光遊弋看向白辭的鎖骨。
牙好癢,在哪裡咬一口好呢?
白辭清楚前幾次的拒絕讓青年比較沒有安全感,因此非常配合地發去定位,“這下好了吧。”
顧止悶聲道嗯,聽着格外不情願。
下一秒,白辭感覺到耳垂被人咬住,不輕不重地磨。
“你一定要想我,”顧止惡狠狠地威脅,齒下卻不曾用力,“聽見了沒有?”
白辭被他這股黏糊勁兒整得骨頭縫都酥了,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原來這就是被人牽挂的感覺,他心情暗自變得愉悅,“好。”
白辭自認嘴笨,隻能給顧止簡單而确切的承諾。
“到家了給我發條微信。”得到回答的顧止松開了牙齒,看見白辭的耳垂被自己吮得發紅,豔豔的。
還是癢,還不夠,牙齒癢,心裡也癢。
淺嘗辄止不僅沒法填補欲|壑,反牽出更多滿溢的貪婪。
眼見得白辭露出“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的表情,顧止收緊抱着他的手臂,哼哼道:“發吧,發吧,不然我不放心。”
左不舍右關心,折騰了半天。
白辭坐上朱特的車時,比原本兩人約定的時間晚了快半小時。
“要不是你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我真會以為你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呢?”
白辭一向極有時間觀念,這還是朱特第一次見他遲到,沒忍住陰陽怪氣道。
話裡的“小妖精”指的是誰,不言自明。
耳朵上仿佛仍存留着某人的氣息,又被好友這麼一揶揄,白辭45度望向車窗外的天空,含糊道:“……下次我會注意的。”
啧啧,朱特瞄了眼後視鏡,果不其然瞧見他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春意。
被愛情滋潤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容光煥發。
不像自己,再貴的面膜也挽救不了心田的貧瘠。
朱特的心酸酸的:“都交往小半個月了,你倆還這麼膩歪。”
白辭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拒絕回答朱特對自己感情的刁鑽試探。
他點開微信翻看與顧止的聊天記錄,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對話,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朱特知道白辭這是害羞了。
但他才不會輕易放過調侃白辭的機會,又說:“沒看出來啊,顧止竟然這麼粘人?”
将手機塞回兜裡,白辭惱羞成怒地踹了下椅底,“我慣的,你有意見?”
“沒意見,”朱特見好就收,“不說這個了。”
“慶祝你又錄完一個節目,我買了些菜去你家蹭頓飯,行不?”
對于這點小事,白辭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何況主廚是朱特,他不過是在旁邊打打下手。
朱特做飯很有一手,大火爆炒,還會單手潇灑地颠鍋。
沒過多久,幾道色香味俱全、葷素搭配合理的菜新鮮出鍋。
有一段時間沒人居住的房間裡頓時就有了煙火氣。
兩人擺放好碗筷正準備盛飯時,門鈴突然響了。
這個時間誰會來敲門?
附近也沒有他認識的人。
“我去看看。”白辭警惕地湊近貓眼,看見一位完全想不到的來客——不久前剛跟自己依依告别的顧止。
第一反應是回頭看了眼順手洗鍋的朱特,白辭心虛地舔了舔幹燥的唇。
“白辭,是誰在外面,怎麼不給人開門?”朱特半天沒聽見開門的動靜,揚聲問。
事到如今,白辭隻得硬着頭皮開門。
“surprise!”某人戴着口罩,笑眼彎彎。
白辭擔心他被過路人看見,率先伸手将青年拉進門内。
不想顧止作勢低頭就要來蹭他,低聲極認真地問:“怎麼是這個反應,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白辭!”朱特喚他的聲音因看見顧止戛然而止。
同樣看見人的顧止撩起薄薄的眼皮,動作一僵。
以免兩人繼續杵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白辭從中協調道:“朱特哥今天來我家蹭飯,你有口福了,快進來吧。”
仿佛将剛剛的尴尬抛在腦後,顧止收斂起不正經的樣子,對朱特說:“朱特哥,你好。”
“你好。”朱特見狀立馬切換身份,擺出娘家人的譜兒,口吻矜貴疏離。
話音剛落,他轉身走進屋内,去廚房解下圍裙。
這是給他下馬威呢,顧止将朱特的态度看得分明。
“來的時候沒被人看見吧?”白辭拉上門前,又不放心地往外瞅了瞅。
顧止倒是坦然,一貫地坦然,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看見就看見呗,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白辭很輕地肘了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朱特那邊一扭頭就瞧見兩人在“咬耳朵”說小話,沒好氣道:“白辭,過來幫客人拿碗筷。”
“哎,來了。”白辭忙走過去,用眼神示意顧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