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易對身旁的系統分配仆人笑了笑,聲音虛弱卻溫和:“我想自己休息一下,可以嗎?”
仆人愣了一下,随即紅了臉,慌忙點頭:“好、好的,顔少爺有事随時叫我!”說完便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顔易聽着腳步聲遠去,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他翻身下床,腳剛沾地,膝蓋便一陣發軟,差點跪倒。他咬牙撐住床沿,冷汗順着額角滑落。
(不能拖了……必須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強撐着走到櫥櫃前,随手抓了件白色外套披上,然後推開窗戶。窗外是兩層樓的高度,底下是茂密的灌木叢,沒有人影。
(跳下去應該不會太疼……大概。)
他深吸一口氣,翻出窗外,穩穩落地——然後瞬間疼得眼前發黑。他悶哼一聲,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才勉強壓下那股劇痛。
這……比想象中疼。
他緩了幾秒,随即貼着牆根快速移動,避開巡邏的仆從,一路潛行至主樓。盧卡的房間在三樓,但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确認了隔壁幾個房間的情況。最終,他在走廊盡頭找到了一間上鎖的屋子。
(就是這裡了。) 他想到,以前盧卡邀請來練劍的地方旁邊,盧卡知道他有任務,盧卡也是聰明人,叫他去練習一個目的的确可能真的是練劍,可是單單這一個動機不足,即使一個人再有天賦,臨時抱佛腳也比不過常年練習的人,而已經會的人,半夜耗費精力練習也不是一個很好且必要的選擇。
除非還有别的事情,比如…引導他調查線索,還是那時候盧卡就打算把這個地方發生的事情了告訴他了?
顔易搖了搖頭,抛開思緒,四下看了看,确認無人後,從袖口抽出一根細鐵絲,幾下撬開了鎖。門“咔哒”一聲輕響,他閃身進去,迅速合上門。
房間内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着灰塵和陳舊紙張的氣味。顔易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角落的書桌上——那裡堆滿了泛黃的日記本。
他快步走過去,手指快速翻動,尋找關鍵的日期。終于,在12月21日附近,他停下了動作。
(找到了。)
他勾了勾唇,指尖輕輕撫過那頁泛黃的紙張,随即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12月21日
“有的人活着也沒什麼意義,我的想法是對的,喂養成功了,艾瑞絲的血果然有用,明天加大劑量。”
12月23日
(畫面閃現——)
一個枯瘦的老人拽着少女的金發,将她一遍遍砸向地面,聲音嘶啞:“讓你叫!讓你叫!還叫嗎?!”
少女的額頭已經磕出血,眼淚混着血水滴落,她瘋狂搖頭,喉嚨裡隻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老人滿意地笑了,抓起她的頭發,猛地将她撞向牆壁。随後,他從桌上拿起一把刀,狠狠紮進她的手臂。
鮮血噴湧而出,少女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這才對,早這樣多好。”老人獰笑着,一腳踹開她,轉身去拿了一個花盆回來。
花盆裡種着一株詭異的鸢尾花,花瓣邊緣泛着不祥的紫黑色。
他拽過少女流血的手臂,粗暴地按在花盆上。
下一秒,那株鸢尾花的花蕊突然裂開,露出一排細密的尖牙,狠狠咬住了少女的手!
“啊——!”少女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
而老人卻大笑起來,聲音癫狂:“咬得好!繼續咬!叫你不聽話!”
花瓣蠕動,尖牙撕扯着皮肉,少女的手指一根根被咬斷,鮮血浸透了土壤。
她掙紮着想要爬走,卻被老人一腳踹回。
“想跑?”他獰笑着,抓起一團破布,狠狠塞進她嘴裡,直到塞不下為止。
最後,他拎起奄奄一息的少女,像丢垃圾一樣扔進旁邊的小房間,拍了拍手,對那株鸢尾花說道:
“别吃太多,吃光了下次就沒得喂了。”
12月24日
“這種賤種死了也好,就是又得找新供血原了,真麻煩。”
顔易死死攥着日記本。
(這個畜生……)
他猛地合上日記,眼神冰冷。如果那個老人還活着,他會毫不猶豫地親手了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