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易靠在大門後的武器桌上,閉目養神。晨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并沒有真的睡着,隻是讓身體短暫地休息——直到旁邊傳來細微的響動。
他瞬間睜開眼,手指已經按在了槍柄上——
"放松,是我。"
池欽站在不遠處,正将耳環摘下。她朝顔易晃了晃手中的通訊器,示意自己剛才在通話。
顔易松開握槍的手,重新靠回桌邊。池欽利落地将散落的黑發重新紮成高馬尾,皮筋咬在唇間的樣子帶着幾分随性的帥氣。但當她放下手時,顔易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剛才是爹爹......"池欽的聲音很輕,"他說爸爸......應該快完全變異了。"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他覺得趕不上了,決定......留下來陪他到最後。"
顔易低着頭,沉默了幾秒。再擡頭時,他的眼神已經恢複了冷靜:"那我們得快點出發。"
——畫面轉換·池映的房間——
池央剛挂斷通訊器,将它輕輕放在桌上。房間裡很暗,隻有床頭一盞小燈亮着。
曾津被鎖鍊束縛在牆邊,皮膚已經呈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牙齒比昨天更長了些。他的呼吸粗重,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但眼神卻還殘留着一絲掙紮的清明。
池央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撫摸他的臉頰。
"曾津......"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曾津猛地擡頭,灰白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死死盯着池映的脖頸,喉嚨滾動,牙不受控制地伸長——
"呃......走......"
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字,身體卻本能地前傾。
池央沒有躲。
尖銳的疼痛從脖頸傳來,池映的瞳孔驟然放大,又很快恢複平靜。他整個人倒在曾津身上,任由對方咬住自己的脖子。
(就這樣吧......)
他的左手垂在身側,手腕上有一個已經結痂的咬痕——那是三天前曾津第一次失控時留下的。
他把右手卻輕輕擡起,搭在曾津的後頸上,像是一個擁抱。
池央閉上眼睛,感受着血液流失帶來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