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美人姐姐,與往日有什麼不同麼。
薛渺急于想修複她和沈衣之間的關系,恢複如初當然是最好的,即使有所不同,她也不會承認。
薛渺抱着沈衣,嘴硬道:“沒有啊,明明和往常一樣。”
沈衣輕輕一笑,卻将一指抵在了薛渺的額間,拉開了些許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柔聲:
“這樣麼,那便不能抱。”
懷中倏然一空,薛渺無措地抿了抿唇,看着她,所以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衣垂眸瞧她,玉緻清冷的臉上帶着幾分莫名笑意:“回去睡覺吧,渺渺,方才不是說困了麼。”
薛渺不禁湧起一絲不甘和焦躁。
方才她分明就察覺,她隻差一點點就可以讓兩人和好,到底是為什麼。
薛渺焦躁地告了退,沈衣站在原地,流螢繞在那襲雪色道衣之間,輝光柔和明亮。
回想起少女方才的一抱,沈衣不禁有些好奇。
若是換了濯雪道尊,那孩子會有不同之感麼。
薛渺回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來練劍。
若兩人的關系當真修複不好了,那她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前些日子她聽甯潮生說過,很久以前有大能突破渡劫,最後踏碎了虛空去往了外界。
踏碎虛空。
那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如若到時候美人姐姐當真不準備收她為徒,那她也要早尋出路。
思及至此,薛渺心裡卻又有些不是滋味。
人非草木,即使她一開始的确是帶着目的接近的美人姐姐,但平心而論沈衣對她很好。
真的很好。
這件事是她對不住美人姐姐,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補償,但不是現在。
薛渺提着劍,怕吵醒沈衣,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夜色無邊,唯有清輝皓月照着竹林,風過時,便吹起一片林海。
薛渺開始出劍。
挑刺,劈砍,閃躲,自能修煉那一天起,她從未松懈過。
即使天賦不足,但她勤能補拙,她的劍術未必有多靈,基本功紮實得卻連甯潮生都挑不出毛病。
上月的築基了,美人姐姐送了她一個縮地儀,那天她剛從寒方殿回來,美人姐姐隻讓望天把禮物轉交給她。
都沒親自來看上她一眼。
薛渺氣悶,氣一滞,手中的劍便跟着亂了招式。
第二天上課,甯潮生看着難得打瞌睡的薛渺,困惑道:“你昨晚偷雞去了嗎?平日不都是我睡麼。”
薛渺揉了揉臉,還是困:“别提了,昨晚上琢磨劍意琢磨了一晚上,啥也不是。”
聞言,甯潮生有些同情,畢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天才,走着走着路就把劍意給悟了。
不過薛渺既為她的朋友,即使不是天才,那多少也算個人才。
甯潮生安慰道:“這件事急不來,說不定哪天福靈心至就悟了呢。”
授課長老在上頭講着,甯潮生和她在下面聊着,薛渺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她倆就被點了名,一同到了廊下站着。
放平常薛渺多少有些生氣,今日不知怎的,她竟提不起跟甯潮生生氣的欲望,有點活人微死地盯着牆角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