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回住房,微黑竹徑内無風,竹葉卻沙沙而響。
行路上幾人噤聲,長意眼瞳微睜,往日氣焰展露,攥緊了李負澄的手,回頭對雲風二人示意。
長雲從腰側扯下一把刀把上頭一圈圈纏繞的麻布扯出,與長風又一次眼神交流,溫平雲将另兩名手下安置在了住房那兒,無在此地。
長意帶李負澄往後退,不想一隻響箭從片片竹葉中穿透而過,李負澄柔面已肅,蹙眉另空手止住了響箭。
“技術不過關,就想着暗殺了…”李負澄将箭丢向一旁,掌心血迹淋漓,幾簇黑影而現,目标直向李負澄。
長雲輕捷往向那幾名準備撲到自家主子的黑衣人,直擊要害,幾個輾轉反側,長意這邊已安全,可長風那兒卻有些奇怪。
他的刀已經嵌入黑衣人肩半,睜大着眼,唇張啟着。
“時…文臣…”
被叫的人咳了幾口血,身形顫栗:“沈子凝…給我停下…”
……
“時文臣,怎落魄為刺客了,我想你應為大國師一職,”長意沏茶而用,杯推至張時聞前,張時文繞着帶條止血,停止後将茶吹了吹便一杯飲盡。
張時文輕放茶杯,低着眸附和:“自太子你離開後,依太子為派的大臣一日日不得眼,而那人…也奪得了大國師一職…落魄也是不得已…”
張時文四十有餘,若如從前他是伫立在衆衆官吏之上,威嚴謹慎。
可現在他一身黑衣狼狽不堪,眉眼中可以察覺到他舊年的尤顔,那被歲月磨砺的英氣。
“太子啊,沈後…死了多年了,求您回沈府吧。”
長意不語,他人還在鄰坐,他眼神掃去。
“回沈府被配了婚怎何?”
“坦然接受?”
長意嗤笑一聲:“我可不喜女子。”
“那…”
“我會回去的,就不知是何時了。”
……
琵琶聲悠悠傳揚在奢華大殿間,長意撥弦微快,他朱唇紅嫣,在面簾的襯映下絕倫,媚眼如絲,勾人心。
他心中暗數,到了時間,音調升高,可迎來的并不是殿中心天子的倒下,他喉口一陣刺痛。
晃晃悠悠的眼前光影裡,一片紅綻放在眼前。
是誰,比他收買下的人還先一步…
沈萬倩呆立着,因此舞者是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