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洵王府門口時天已是夕陽西下了,夕陽餘晖灑落在王府前的長街上,熠熠生輝。
馬車停在洵王府大門口,都耀騎馬到馬車旁,從外伸手拉開馬車簾子,沖裡面開口道:“景翊,那老夫就先回侯府了,你姑姑還做了飯等老夫回去。”
一提到長公主,都耀臉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你這邊若是有審訊結果了,再派人來侯府尋老夫便是。”
随後他話鋒一轉,轉頭對着都珩厲聲道:“洵亦,你在王府可得好好聽景翊的話,若是老夫聽見有人向我告狀,回家老夫便當着你娘面前好好揍你小子一頓,沒人保得了你。”
納蘭泱笑着點了點頭,而納蘭毓像看戲一樣轉頭的看着都珩。
都珩見狀無奈扶額,他爹在别人面前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納蘭泱還好是自己人,不過這馬車上還有大皇子啊,于是他沒好氣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您老騎馬回侯府,可得當心腳下,别讓馬腿打滑。”
自家兒子一句關心的話,都耀哪聽哪不對勁,話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後,他手握緊拳頭作勢要捶都珩,“得了吧,現在知道咒你爹了,你爹活了這麼久命可硬得很。”
說完後,都耀将車簾放下,帶着侯府的府兵,騎馬風風火火回侯府了。
納蘭泱扶着納蘭毓下車,李伯忙上前迎接道:“小王爺,玄如世子從宮内回來了,他好像有事和您商讨,這會兒正在書房等着您和世子呢。”
“知道了。”納蘭泱回道,然後他轉頭對泠然小聲道:“一會兒将楊自成從側門帶進府後,再從麻袋裡放出來,押進王府的暗牢。”
說完話後,納蘭泱臉上帶着戲谑的笑,轉頭看向手上扣着拷的張揚,于是沖别的影衛大喊道:“快來人把張公子放了,将他好生的請進王府,本王要好生招待,再派人去張侍郎府上,讓張公子的大哥來王府把他給領回去。”
張揚滿臉委屈巴巴,眉毛都快耷拉到眼下了,“殿下,我求您聽我說完嘛,您可千萬别叫我大哥!殿下求您了...您就放我走吧,這事出有因,我也不得不…哎!殿下…”
納蘭泱沒理他,轉身就帶着人就回了府。
重獲自由的張二公子眼巴巴的瞧見納蘭泱進了王府,隻好也跟着進去了。
納蘭泱進府就直奔書房。
都珩慢了一步,他先把納蘭毓帶回了他住的偏殿,輕聲交代道:“大皇子,您也累了許久了,現下還受了驚,要不您先去偏殿歇息吧,一會兒用晚膳時我再遣人叫您。”
納蘭毓颔首應到,然後他擡頭看着都珩離開的身影。
夕陽落在都珩秀麗的臉上,他的背影帶着溫柔與沉靜,晚風夾着花香吹來,都珩的衣角輕輕翻飛,像朵盛放的月白花。
在這幽深恬靜的小院内,如此一幕隻讓納蘭毓想起了一句話。
青松遠黛無錦繡,卻是人間有谪仙。
在書房門口的納蘭泱一進門就見到正在悠閑飲茶的玄如烈,于是他拉了兩張椅子過來,自己坐了一張另外一張則是留給還未到的都珩,他擡手将玄如烈手中的茶杯拍開,不滿開口道:“喲呵,玄如世子好閑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洵王府已是你漠北的世子府了呢…本王同洵亦在外忙一天,都比不得世子的小日子過得滋潤。”
“王爺這話就說的見外了嘛…我可是在這兒等你同世子好久了…”玄如烈連忙端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扶着杯遞了一杯給納蘭泱,另一杯則遞給了剛進門坐下的都珩。
“陛下如何了?”納蘭泱端起茶灌了一大口,看來是渴壞了,“這幾日本王都在調查刺殺案的事,剛去抓了個人回來,一直未得空進宮。”
玄如烈點頭回道:“知道的知道的。陛下也定然知道你在忙所以也未說什麼,這幾日我都和定國侯還有長公主都一直守在陛下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