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一個瑞王府的令牌想要扳倒楊自成遠遠不夠,城西北苑的刺殺也沒有實質的證據,所以楊自成心裡也明白,不管他如何受刑,隻要一直咬死不認那他們就拿他沒有辦法。
楊自成在太尉一位上坐了這麼久怎會不知曉,沒有證據納蘭泱也沒由頭向元正帝寫折子,更沒有辦法向大理寺結案。
都珩想了想後,仍疑惑問道:“你派去的那人是誰?楊家權傾朝野他又怎麼敢得罪楊家?”
納蘭泱隻是輕笑,故作神秘道:“那人在月華軒設宴,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雲隴大街的路上,玄如烈一直扒着馬車車窗朝外望,眼裡流露出驚喜,時不時發出一句感慨,“你們中原可真是燈火輝煌啊,真不似我們漠北!”
即使是在夜裡,雲隴大街上仍熱鬧非凡,人群熙攘。
各式各樣的商鋪酒樓緊挨在一起,閃爍着五彩缤紛的燈火,袅袅香煙彌漫在整條街上如夢如幻。
很快馬車便到了月華軒門口,這月華軒乃是雲隴大街的頭号酒樓,雕欄玉砌,金鋪屈曲。
來的客人都是一些達官貴人,但出名的并不是來這裡的客人,更是這裡的美食美酒。尤其是羅浮春更是名滿天下。
納蘭泱同京中一些貴公子更是月華軒的熟客,于是他帶着三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月華軒二樓最靠裡的雅間,直接推門進去。
門剛一推開,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表哥,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
都珩順着聲音瞧去,正好見到一位面容姣好,身着暗紅繡金長袍的翩然公子,氣質極其高貴,想必又是京中的哪位世家公子。
那公子一腳落地,另一條腿搭在椅子上,身上透着一股天生的風流氣。
見到都珩,那公子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站起身來,他嘴角漾起淺淺弧度,不鹹不淡地開腔:“鄧承州見過世子爺。世子若是覺得我名字太長不好記,也可以隻喚我的字,故歸。”
都珩覺着這真是個好名字,一心隻願故人歸。
納蘭泱拉着都珩進門,随處找了張椅子坐下,附身在都珩耳邊道:“這便是我給你說的那人,我的表弟鄧承州。”
都珩這才全明白了。
因為是鄧家的人,所以巴不得捏住楊家的把柄,讓楊自成落馬。
他也在這時才後知後覺,原來納蘭泱與鄧家并不似表面上的毫無關聯。
都珩笑着回道:“故歸兄言重了。我才回都城,還未見過故歸兄…所以并不識得,是我的過錯。”
“哎,世子爺說這話可就見外了。”鄧承州拿起酒壺就往都珩面前的杯子倒酒,“這都城的公子哥們都和我交好,無論是誰…世子才回都城,日後我帶你同他們好好認識認識。”
鄧承州一旁的李潤兮終于看的不耐煩了,忍不住說了句:“得了吧你。這都城誰不知道鄧家小公子是左祁頭牌嘛?對吧,小王爺?”
納蘭泱對這二人的愛恨情仇早已見怪不怪了,他更好奇的是李潤兮明明同他們一起回的城,雖然是各回各家了,但他怎麼來月華軒來的如此之快,他分明記得李府不在這附近啊。
難道他和鄧承州二人早就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