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見太子那嫉妒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帶笑,他本對這作詩毫無興趣,隻因那株賽雪塔是牡丹。
他就是想讓在座的人都知曉誰才是正主,誰才應該是皇子中的牡丹。
雖然這賽雪塔隻是一盆花,但是畢竟唯有牡丹真國色,納蘭毓同太子,究竟誰才是真國色呢?
衆人一聽到王嶼白說大殿下三個字,都将目光投到了捧着花一臉無辜的納蘭毓身上。
謝子野摟住鄧承州的肩膀,手裡的扇子沒停歇,疑惑問道:“他們方才說那人是大殿下?哪家的大殿下?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鄧承州翹着腿,順着他目光看去,舒了口氣,“他是太子的同胞親哥哥,當然也是我的表哥嘛。”他将謝子野的手推開,“他兒時經過了一場溺水事故,被歹人劫走了,現在才找到。他今日自然是在這賞花會露面來的。”
太子身子僵直,聽到納蘭毓嘴裡那句自稱的皇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心裡那團火。
納蘭毓也不服輸的盯着太子,二人之間氣氛冷到了冰點。
納蘭泱倚在都珩身上睡了一覺,他坐起身來就看見眼前劍拔弩張的一幕,“喲,這是怎麼了?我這就眯了一會兒,他們就要動手了?”
都珩則是拿了塊冰沙綠豆糕湊到納蘭泱嘴邊,“你莫在這兒看熱鬧不嫌事大,讓故歸快些進行賞花會下一環節吧,别讓他們就這麼一直僵持着了。”
“嗯。”納蘭泱舒展了下雙手,然後站起身,将手遞給仍坐着的都珩,“我這便去和故歸說兩句,你陪我,你也正好可以和謝公子叙叙舊。”
都珩牽過納蘭泱遞來的手,“走吧。”
鄧承州同謝子野還坐着看熱鬧,都沒注意到都珩和納蘭泱已走到了他們跟前。
“喲,故歸你還挺會享受的嘛。”納蘭泱高大的身材正好替鄧承州遮了陽,“謝公子倒是不嫌麻煩,這麼熱的天還給他扇風。”
鄧承州忙站起身,殷勤道:“來來來,表哥你先快坐,讓他給你扇風也行,畢竟他可有把柄在我手裡握着呢。”
謝子野也站起身,笑着行禮道:“洵王殿下安,世子殿下安。”
都珩笑着擺手道:“倒是許久未見了,淩霄。”
謝子野收回雙手,伸手挽住都珩的手,全然未注意到納蘭泱駭人的目光,“對了,我聽說你如今已當上太尉了?洵亦,你不如在白虎營也給我找個官當當。”
納蘭泱惡狠狠的盯着謝子野,咳嗽了兩聲,“幹什麼呢?男男授受不親不知道嗎?”他一把拉過都珩,“你們兩個要談事那不能好好談嗎?非要拉拉扯扯,真是煩死我了。”
謝子野放開了手,臉上帶着壞笑,這兩人的關系讓他覺得非同一般,甚至有些奇怪?“你們…不會是…”
都珩臉上微紅,他輕咳兩聲,“淩霄,這事兒我們去一邊談,他們還有正事要談。”
鄧承州忙打圓場道:“哎表哥,你找我有何事來着?不可能就隻是過來打個招呼吧?”
“對了,”納蘭泱拍了下額頭,這才想起還有正事未講,“這阿毓和太子二人正針鋒相對着呢,你可快快去組織着遊園,别讓旁人一直看皇室的熱鬧。”
鄧承州應後,就小跑去找李潤兮和王嶼白了,想同他們商量着,看遊園的路線以及用來觀賞的花是否都備好了。
謝子野同都珩在院門口參天的香樟樹下有說有笑,納蘭泱正準備走過去時,就聽見了門外馬車停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