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納蘭泱穿着單衣起身來到桌前,正想着寫折子之際,發現桌上放着份已經寫好的奏折,還蓋好了私印。
他看着折子上自己的字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寫好的折子了…難道是在夢裡?
李伯聽見屋内動靜,推門進來,喚人來準備開始布早膳,“王爺今日起的這麼早?”
納蘭泱伸展了胳膊,疲倦道:“嗯…昨夜想着還有折子沒寫,就想今日起的早些把折子寫完。”
李伯接過丫鬟遞來的食盤,一一放在桌上,“老奴還以為是您昨夜挑燈夜戰寫奏折呢,昨夜老奴入寝時,從院内過都見着您房内還未熄燈。這樣一想,不是您,那便是世子了。”
聽李伯這樣一講,納蘭泱才發覺自他醒來,還沒見過都珩的身影,“世子呢?”
都珩站在房門口,還未束發,臉上還覆着幾顆琉璃樣的水珠,“今晨悶的慌,我便去沐浴了。我聽李伯講你上早朝都起的比較晚,吩咐過他不用叫你。想着我沐浴回來正好叫你用早膳。”
見都珩回來,早膳也布完了,李伯便和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納蘭泱洗漱完,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下,“桌上那折子可是你寫的?怎麼和我的字迹一模一樣?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都珩放下手中的帕子,也坐到桌邊,“兒時在宮内上學時,你的字不是總被太師誇嗎?陛下還讓人拓了你的字帖,應當是我從小便開始習你的字,所以才能以假亂真。”
納蘭泱的字可是在京圈裡出了名的筆姿老道而墨韻清秀,一紙行軍賦行雲流水,筆掃千軍,甚至還得到了元正帝的親自誇贊。
而都珩的字在原有之上更多了些矯若驚龍,入木三分之感。
納蘭泱撐頭半歪的看着都珩,不由得由心贊歎道:“果然是我的洵亦,連寫的字都跟為夫一模一樣,甚好。”
都珩咬着筷子,聽見為夫二字挑了下眉,“誰是夫,看來洵王殿下還沒弄明白呢?”
納蘭泱見都珩那表情,又想起那日被強吻,心裡一陣後怕,小聲嘟囔道:“那你說是夫便是夫呗,我又沒反駁。”
都珩見納蘭泱不情不願的樣子,笑了起來。
眼前這萬人追捧的洵王殿下,終究還是他都珩一個人的。
都珩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督促道:“吃快些,你還未換朝服,再慢些得來不及了。”
“不急不急。”納蘭泱咬了一口肉餡兒餃子,“你先去換,我一般都是最晚到太和殿的。你去這麼早也沒用,陛下一向來的比較晚,去早了還不是等着,去的早不如去的巧嘛。”
都珩搖了搖頭,無奈的起身去換朝服了。
在早朝晚到這一方面,納蘭泱算是摸出了門路來了。
他被糾察禦史參習慣了,不過想着若是都珩今日才上朝就因晚到被參的話,定是會惹得元正帝不悅,他還是吃得快了一些。
納蘭泱擡頭正好看見換好朝服的都珩。
晨光描出都珩的輪廓,都珩頂着烏紗帽,整個人在朝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容顔俊逸,姿态雅緻。
明明是一副周正的模樣,納蘭泱卻看得癡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瞧着都珩變得似是變得更加禁欲了…“你穿朝服真好看。”
都珩笑着走向納蘭泱,見四周無人,捏住納蘭泱的下巴就淺淺貼了一下他的唇,“隻穿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