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涵文質彬彬,穿着官服,邁着大步,一路小跑到納蘭泱一行人面前,他彎腰拱手行禮道:“下官參見洵王殿下,玄世子,還有太尉大人。”
“免禮吧楊将軍。”納蘭泱虛扶了下楊涵的手,見楊涵目光打量着周圍,他笑着出聲解釋道:“楊兄他并未一同前來,本王讓他留守王府了,若是楊将軍挂念楊兄,歡迎随時到洵王府上去看他。”
明人不說暗話,楊涵颔首笑道:“王爺說的哪裡話,還得多謝王爺對我侄兒的照拂。”
“不必,這是本王應該做的。”納蘭泱理了理衣襟,滿不在意淡淡道:“還請日後在這白虎營裡,将軍能多多關照我們都太尉才是。”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嘴角上揚,語氣低沉道:“若是都太尉出了什麼事,本王第一個拿你試問。”
楊涵被納蘭泱的話驚出一身冷汗,急切回道:“一定的一定的,現在這整個白虎營都歸太尉大人管轄,定是無人敢為難的。若是下官辦事不利,下官定是提頭來見殿下。”
話裡話外都是,如果都珩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就不用活了。
納蘭泱對這答複還算滿意,他悠閑地打開手裡的竹扇,“那麼今日這武鬥會在哪裡舉行啊?這白虎營占地如此之大,還得勞煩楊将軍親自帶我們去一趟了。”
“不勞煩不勞煩。這是下官應當做的。”楊涵直起腰,谄媚笑道:“就在校場那邊的演武場,還請諸位随我來。”
白虎營的校場占地廣大,兼用跑馬場。校場坪内設“演武場”和“點将台”。
今日的武鬥會設在士兵營房旁的演武場上。
演武場擡起兩層石階為比武台,四方角上各插了一面軍旗,迎風獵獵作響。
正北邊放了一個鼎大般的紅漆楠木軍鼓,還有吊在木架上早已鏽迹斑斑的軍鑼。軍鼓兩旁是黑木制的武器架,長劍長矛長槍,各種武器應有盡有。
演武場兩邊是木築的四層高台,這第一二層離演武場最近,觀感最佳,設軟帳軟墊,全是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而第三四層的人都是白虎營内部士兵和官員們的親信随從。
“好多人啊!倒還真是像我們漠北一年一度的穹奴連大會!”玄如烈難掩心裡的激動,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忍不住感歎起來:“若是将這裡換做漠北的草原,豈不是更加熱鬧嗎?”
納蘭泱撇了撇嘴,嘲諷道:“沒見識的漠北王八犢子。”
“哼,我又沒有說假話!沒眼力見的中原小狗王爺。”玄如烈抱手,仰頭挑釁道,“你不信你去問問都太尉,這漠北的每年的比武大會是不是熱鬧得很!”
都珩見這兩個冤家又争論了起來,輕笑道:“玄世子說得不錯,穹奴連大會在漠北算是盛會了,每年大會上的比武環節尤其是十三部的雷熊部的勇士個個都身形魁梧,英勇非凡,是比武的好手。”
納蘭泱自然是知曉這雷熊部的,漠北軍的先鋒,個個都身壯去熊還不畏死,在戰場上比誰都敢沖鋒陷陣。
“表哥!洵亦兄!玄如世子,你們三個在那兒杵着幹啥呢?快過來坐啊。”鄧承州和李潤兮坐在高台第一層的軟帳裡,此時正沖他們招手。
納蘭泱走過去,指着鄧承州一旁的金絲絨軟椅道:“這裡無人嗎?還是你刻意來得早替我們占好的?”
李潤兮忙着點茶嘴裡也沒停下,“他可沒這面子,這可是今日這觀賞台的中央,伍德将軍刻意為你們留的。如今這白虎營是洵亦兄說的算,你們兩口子不是想坐哪兒就坐哪兒嗎?我和故歸也是沾了洵亦兄的面兒這才讨了這個位置來坐。”
“那伍德将軍還真是有心了。”都珩走到桌前,興緻勃勃的見李潤兮點茶,好奇道:“旭川兄還有這等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