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風也涼,那便先請兩位小娘子上馬車,再聊也不遲。”都珩說罷便又回了車廂,納蘭泱也随後跟了進去。
兩個女子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走了進來,生怕自己将馬車弄髒,遲遲不敢落座。
“快坐下吧二位娘子。”納蘭泱寬慰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二位娘子莫害怕,如今你們已在馬車上,十分安全,你們二人慢慢道來。”
聽後二人才緩緩坐下身,藍衣女子帶着哭腔,開口道:“我前幾日被歹人蒙騙挾持而來,今日那群歹徒設宴大醉,我同妹妹才有機會逃出來,這山間路不好尋,我們已走了許久,這才走上這條大路,幸好得遇貴人相救。”
納蘭泱倚着軟椅,一五一十詢問道:“娘子可是京城人?可知這歹徒是何許人也?娘子口中所說被歹人蒙騙,是怎麼個蒙騙法?”
藍衣女子緩緩點頭,“我是京城人,我家是京城馮家,家父是商人...這歹徒我不清楚,不過他将我們關在這附近山中,那裡的好多姑娘都是來自各處,有京城的,有江南的…甚至還有孩童,皆被挾持蒙騙而來,我是那日同姐妹一同出遊,回府路上馬車被歹人劫殺,再醒來時便已經被關押了。”
納蘭泱轉向紅衣女子,問道:“那這位娘子呢?又是如何遭遇此劫的?”
藍衣女子摟住紅衣女子,不停地輕撫她的背,“我與妹妹正是在那群歹徒關押處相識,聽她說,她是初來京城尋親的,不料被歹徒坑騙,所以才落入陷阱。”
那紅衣女子緩緩擡頭,眼裡含着淚,盯着納蘭泱出神,痛哭道:“我識得您…您是洵王殿下…”她從藍衣女子懷裡掙脫,跪地道:“還請洵王殿下替民女做主…将那群畜生趕盡殺絕…”
納蘭泱忙伸手将紅衣女子扶起,“娘子,你先起來,别急,本王定會将你們平安送回京城。還先請問娘子你的名諱?”
紅衣女子哭的喘不上氣,“我舅舅是禮部尚書,我表哥如今也在禮部任侍郎…我叫陳不晚,此番是正受我母親所托,來京城投奔我舅舅的,卻不料…在城外遇到歹人替我指路帶我去李府,然後便被劫持了…”
“你表哥是李潤兮?你竟是旭川的表妹…”納蘭泱吃驚道,很快又平複下來,“那歹人并未對你們做什麼吧?你們可有聽到那歹人作何目的?”
“并未,我同姐姐才到那兒不過兩日。”陳不晚搖了搖頭,突然一把抓住納蘭泱的袖口又跪了下去,“還請洵王殿下救救其餘那些被困的姐妹吧,她們在那兒待了一日便多一日風險,其中也有許多世家娘子啊,殿下…”
納蘭泱再次将陳不晚扶起,“你快些起來,此事不用着急,本王定會盡心竭力讓這些人認誅伏法。回到京城後,你們二人暫且先在王府上住下,本王明日便禀明陛下,請太尉大人帶兵出城去營救那些娘子,不讓她們無端受苦…”
“失蹤…”都珩喃喃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今日我在白虎營議事廳随意看伍德将軍遞來的宣紙時,其中有一張好像就寫着女子失蹤的案子…想必是影響不大,便被壓下了。聽這二位娘子所講,這些賊人人數衆多,并且還有明确的組織分工,想必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納蘭泱摁住都珩的手,平靜說道:“先回王府,明日本王便向陛下遞折子,讓庭尉府去查,若真如這二位娘子所說,陛下定會派白虎營來營救。不,今夜我便連夜寫折子上奏,那群歹人若是發現有女子逃出定是會警覺起來,我們得快些趕路,怕這路上會生變故。”
都珩點了點頭,沖車廂外喊道:“泠然,駕車快些。”
“是。”泠然握緊缰繩,又加大手勁用馬鞭抽了一下,拉車的馬果然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