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如烈看起來一臉困擾,待胡修說完話後,又淺淺歎息一聲,“是我認錯了,這位公子打扮确實很像我十三部的人,公子說自己是幽州人士,這也能說得過去。一時失神,還望公子見諒。”
“那你們既然不相識,便都坐下吧。”納蘭泱忙招呼着二人坐下,他拉了拉玄如烈袖子,“我才見胡公子時,也以為他是漠北人,但是你聽他這一口流利的漢話,可比你才來中原時說得好上太多了。”
見二人終于坐下後,納蘭泱也拉了張椅子準備坐下,屁股還沒沾地,又見李伯急匆匆跑來,“李伯,又出何事了?别急,您老慢慢講。”
李伯喘了口氣,急忙道:“碩王的車駕已停在府門口了,小王爺您要不要和太尉大人去看看?”
都珩看了這一出後,淡然的将手遞給納蘭泱,“走吧,景翊。既是碩王來了,我們理應去看看。”
“我明明記得沒有請他…”納蘭泱雖抱怨,仍是抓住都珩的手走出了大堂,走前還不忘對堂内衆人說道:“那我和洵亦還有阿玥先失陪了,一會兒便回來。”
見人都走後,玄如烈挪動了椅子,向胡修的位置靠近了些,他湊近認真看着胡修那張臉,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胡修放下手中的茶盞,扭頭輕挑了下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輕笑了一下,“數月未見,原以為在中原這些日子,你會學得聰明些,沒想到玄如世子當真還是一樣愚蠢。”
玄如烈挽了挽袖子,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正準備質問胡修,又發現桌上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于是隻好作罷,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果真是你!胡顔旭,你來中原究竟是想做什麼?可是父汗和胡顔大漢有了什麼秘密任務?你又為何來這洵王府?你究竟有何目的?十三部還有誰陪你一起來了?”
胡修同鄧承州推杯換盞,根本沒心思搭理玄如烈,他一邊對鄧承州笑,一邊側着身子輕湊到玄如烈耳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世子莫不是在中原生活的安逸了,連漠北的使命都給忘了?”
“我…”玄如烈的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他忙别臉謹慎回問道:“難道是漠北出事了?你有臉說我?你如此用真面目示人絲毫僞裝都沒有,不怕被他們識破你的真身份,對漠北不利嗎?”
“這還用不着你一個質子操心。”胡修轉過頭,看着玄如烈冷笑道:“漠北很好,中秋前後就是朝貢,我不過是提前來看看,這中原究竟如何。還有,你應當也聽說了,我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是洵王邀請我來的,所以,閉上你的狗嘴,若是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
玄如烈忙捂上自己的嘴,想起胡修方才那個殺氣騰騰的眼神他就心亂如麻,思緒亂成一團漿糊。
主要是胡修的出現讓他不由得聯想起了更多。
關于十三部更是關于朝貢。
玄如烈小聲威脅道:“胡顔旭,這裡是中原,你别以為是漠北,你若是在這裡出事,誰也保不住你,甚至連我也要跟着你受牽連。”
“不勞煩玄如世子費心,不過你也知道這是中原啊?”胡修輕笑出聲,“那你還敢和我這樣說話?管好你自己吧,若是哪日你父汗想要開戰,你連活着出這左祁城的命都沒有。畢竟又不是我來中原為質,而是你。”
坐在對面的李潤兮和鄧承州也在自顧自的談話。
鄧承州在說話間隙看了看對面的二人,對李潤兮說道:“旭川你快些看,他們二人這是不是找到了共鳴?聊的多歡啊...好久都未見過玄如兄這麼開心了。”
“是嗎?”李潤兮語帶譏諷的說道:“我怎麼覺得那二人倒更像是在互相罵架?玄如世子那張臉都快氣的和猴屁股一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