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泱手心全是汗,嘴裡還不斷重複着:“希望不是她,千萬不是她…”
後又補了一句:“今夜我還傷了那黑衣女子左肩,且你還拍了一掌,若真是阿玥,那她豈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都珩拍了拍納蘭泱背,柔聲安慰道:“你現在急也沒用,我們先回王府再做打算吧,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後。”
洵王府内,陳不晚還在一遍又一遍的替納蘭玥清洗傷口。
納蘭玥左肩的傷口是一道極深的刀傷,傷口邊緣處已被衣裳磨得血肉模糊,還在源源不斷朝外滲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陳不晚将金瘡藥粉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撒在傷口上,疼的納蘭玥直冒冷汗嘴唇發白,大口喘氣,急得陳不晚掉眼淚:“主子,你這傷要不還是去叫個郎中來看看?都怪我武功不好,才讓你被王爺傷了…”
納蘭玥嘴唇發白,毫無血色,“無事,動作快些。我估計阿修拖不了王兄他們太久,這會兒估摸着他們二人就快回來了。世人皆傳我王兄心思深沉,怕他已經猜出來今夜是我了。”
陳不晚拿出紗布包紮納蘭玥的傷口,心疼問道:“主子,您為何不直接向王爺坦白呢?您可是他唯一的親妹妹,王爺定不會生您的氣,我們若是将實話告訴王爺,他肯定會有辦法幫我們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得快些想法子将院内的姐妹救出來…”納蘭玥強忍疼痛繼續說道:“其實我心裡也擔心…畢竟我和王兄分離了十餘年,這十餘年他一直被養在那狗皇帝手下,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的嗎?說皇帝養了個好侄子,是皇帝最利的一把刀。”
而納蘭玥打心裡覺得元正帝不過就是拿納蘭泱作為牽制鄧家的工具,作為他自己最忠誠的一條狗。
納蘭玥傷口被包紮好後,穿上外衣走到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嘴唇白如宣紙,又拿出昨日胡修箱内送的口脂抹上,這樣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
她看着手中的口脂盒,又想起今夜胡修替她擋下的那刀。
即使看不見那人面具下的臉,她也能确定那就是胡修,是冒着危險來救她的胡修。
她又忍不住想起和胡修的初見,也是這樣的場面。
她當時面對一群山匪,手都已經放在刀柄上了,正準備抽刀應戰時,遇到了途徑城外,正準備進都城的胡修和他的商隊。
那一把金制狼頭刀殺人不見血,幹淨又利落。
胡修臉上帶笑,那雙棕色的雙眸像燦爛的太陽,“姑娘可是要進城?你一個弱女子還是與我同行吧,我順道送你進城。”
納蘭玥想到這兒,歎了口氣,她如今擔憂的并不是納蘭泱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反而擔心胡修見到了她同納蘭泱二人打鬥的場面,會誤以為她不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模樣了。
納蘭玥轉頭看着正想關窗的陳不晚,歪頭問道:“不晚,你說阿修他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陳不晚停下手裡的活,笑着認真回道:“定不會的,胡公子定也是心系姑娘的。畢竟我們姑娘生的如此美,胡公子那般潇灑自由的男子,強者才能和強者比肩,就像王爺和大人那樣。屬下覺得才不會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就喜歡我們姑娘這樣的。”
話剛說完,納蘭泱和都珩就推門進來了,納蘭泱笑着開口問道:“你們姑娘是什麼樣的姑娘?陳姑娘不如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