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湊近看隻是瞧着有些面熟,這一湊近看便想起來這臃腫男子原是齊家家主的遠房表弟。
為何納蘭泱對這男子記得如此清楚,還是因為有次在月華軒吃酒時,這男子醉酒當街強搶民女,嘴裡還不斷喊着自己是齊家的人。
還是納蘭泱本人覺着丢了世家的臉,将他打的鼻青臉腫連夜送去的庭尉府。
站在遠處的納蘭玥半跪地扶着昏迷的胡修,慌忙沖納蘭泱喊道:“王兄!阿修他暈過去了!我們快些回王府替他尋醫官吧!”
納蘭玥話剛說完,陳舟何浪二人便從大門走了進來。
他們按照都珩的吩咐,此時已帶着白虎營巡邏隊将這座大院給圍得水洩不通了。
陳舟何浪二人走到都珩身邊,陳舟一人将臃腫男子扣下,何浪則是拱手恭敬地向都珩禀報道:“大人,屬下已帶人将此院圍住了,還遣人将劉庭尉請來了,此時庭尉大人也在院外,請問大人您還有何吩咐?”
都珩将寂夜收入劍鞘,挪了幾步走到納蘭泱身邊,他見納蘭泱未講話,便扭頭向何浪交代道:“一會兒帶人将這院内清個底朝天,把人都給我扣了,降者不殺,但一個都别放過。至于這主謀嘛…”他側頭睹了一眼臃腫男子,“給劉庭尉說一聲明日洵王殿下和我親自來審,讓他好生照顧着。”
“是!”何浪埋首應道。
見都珩和納蘭泱離去的背影,何浪撓了撓頭,對一旁抓着人的陳舟嘀咕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大人說話和洵王殿下越來越像了?”
陳舟白了何浪一眼,“畢竟夫唱婦随嘛,那也是正常的,你少在這兒妄議主子,小心被關進暗牢去。”
何浪用力拍了陳舟一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若是哪日我進了暗牢,我便唯你是問。”
都珩和納蘭泱将事交代完後,走到納蘭玥身邊,此時的納蘭玥抱着懷裡昏迷的胡修已哭成了淚人兒。
納蘭玥擦了擦眼角的淚,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納蘭泱,“王兄,你快救救阿修吧。”
納蘭泱湊近一看才發現胡修肩頭的斷箭,“放心,他死不了,我們現在就啟程回王府。”
都珩俯身攙住胡修的腰,勸慰道:“阿玥,你先松手,别太用力扯到胡公子的傷口了。我背胡公子先上馬車,我們立刻就啟程回府,你不要太着急了,将箭頭取出後胡公子定會安然無恙。”
納蘭玥這才慢慢松開抓住胡修胳膊的手,由着都珩将人背起,她起身感激道:“多謝洵亦哥哥。”
納蘭泱見狀從納蘭玥身後拍了下她的頭,抱怨道:“就不謝我?沒我你的小命都沒了。”
納蘭玥從都珩身後扶住他背起的胡修,“都怪王兄來得這樣晚,若是王兄能早些,阿修他定然就不會中箭了。”
納蘭泱撇嘴嘟囔道:“現下又開始怪我了?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三人剛走出院門,門外早已被白虎營包圍,見納蘭泱和都珩出來,士兵們忙散開行禮。
待到他們走出巷子時,就見巷口樹下泠然已将王府的馬車停在大門口了。
陳不晚也站在樹下等待着納蘭玥,一見到人,她忙撲了上去噓寒問暖,“主子,你可有傷到?都怪屬下未能及時趕來,讓您受驚了。”
可納蘭玥滿心都是受傷的胡修,她胡亂拍了拍陳不晚的手背,寬慰道:“我無事,先将阿修送回府,我們過會兒再談。”
陳不晚點頭道:“好好好,主子,你别太擔心,胡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
就她們二人叙舊的這會兒功夫,都珩已背着胡修上了馬車,将胡修安頓好後,他立刻便跳下了馬車。
下車之際,都珩扭頭對納蘭玥交代道:“阿玥,你且先上馬車去照顧胡公子吧,我和景翊騎馬回去便是,我已先遣人回王府請醫官了,不必太過焦急。”
“好!”應完都珩的話後,納蘭玥便心急如焚的跳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