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小跑兩步走到都珩身邊禀報道:“大人,斥候來報,洵王殿下和胡公子所在的商隊已經上山了。”
此時白虎營前鋒小隊披着夜色,正埋伏在方山半山腰處的密林中,随時準備突襲。
都珩輕擡手,目光平靜的注視着前方,低聲命令道:“知道了,讓他們随時觀察敵人動向,切勿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陳舟正準備退下,又想起一事,然後湊向都珩:“大人,還有一事屬下方才忘記禀報了,何浪剛剛抓到一人,行蹤鬼鬼祟祟的。被抓到的哪人他正想朝山上去,那眉眼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他嘴裡一直嚷嚷着自己是什麼世子,我們就将他嘴給堵上了,還等您來處置。”
都珩轉過頭輕聲道:“将人帶上來。”
都珩剛說完話,何浪就将人帶了上來,那人頭上被套了麻布袋,手臂被兩個士兵架着,嘴裡還塞着張破布。
都珩擡手揭開那麻布袋,才發現這被擒獲的蓬頭垢面的人正是玄如烈。
都珩挑眉疑惑道:“玄如世子,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玄如烈整張臉被漲得通紅,因嘴裡含着破布,隻能發出嗚咽聲。
都珩這才想起來,伸手扯掉了玄如烈嘴裡的破布,又對一旁的陳舟吩咐道:“這是漠北玄鷹部世子,同我和洵王殿下皆是好友,你不識得也無妨,快快給世子松綁。”
玄如烈嘴裡的破布剛被拿開,他不滿的睹了一眼捆他的陳舟,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慌忙道:“洵亦兄,菀菀她被拐走了!今日我從白虎營回王府,正想去謝府尋她時,見謝府正派人去白虎營找謝子野,這一打聽才知道,就是今日清晨她帶着丫鬟來方山遊玩時,被這山上的人搶去了。”
都珩聽後點頭道:“所以你單槍匹馬正想着去方山上救她,然後這半路被我的手下給截了?是這麼一回事吧?”
玄如烈拍了拍手,回應道:“不不不,我今日回王府正是因為從伍德将軍那裡聽說你們今夜動手,所以此時正是為了趕上你們的腳程才獨自一人上方山的。洵亦兄,既然我們有這麼多人,何時出手去救人啊?”
都珩的眼神穿破黑夜,他搖頭道:“時機未到,景翊和阿旭喬裝打扮帶着人已經上山了,待尋到敵人老巢,我們再伺機而動,切莫心急。”
玄如烈一把扯住都珩的衣袖,“洵亦兄,你說我怎能不急?本來此次行動就隻是為了救人,現在那匪徒手裡還多了我的菀菀…唉,真是提心吊膽…”
都珩并未在意玄如烈的話,見到玄如烈倒是想到了胡修之前說他布下的漠北精銳,“玄如世子,你可有什麼法子能和漠北的弓箭手小隊取得聯系?”
玄如烈點頭,臉上仍存有:“我可用狼哨,不過你問這個是為何?”
都珩擡頭看向四周的樹冠道:“阿旭布下了一支漠北精銳弓箭手,不過這方山之大,若是一會兒動起手來,又如何和他們聯手?所以正要趁着此時,先同他們聯系。”
“這好辦,看我的吧。”玄如烈應下後,别過臉嘴裡又小聲嘀咕道:“這胡顔旭還真是舍得,竟然肯用他手下胡狼部的弓手精銳。”
都珩見玄如烈嘟囔,以為他說什麼話自己未聽到,于是湊近了些:“玄如世子,你方才在說什麼?”
玄如烈心虛的擺擺手,“無事,那我先去吹狼哨,看能不能聯系上他們,你去忙你的,不必擔心我。”
另一頭的胡修納蘭泱他們穿過一段藏在林中崎岖不平的泥巴路後,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商隊終是在一座荒涼的宅院前停了下來。
黑衣人調轉馬頭走到馬車車窗旁,再次伸手敲響窗棂,“東家,這便到了。這院子老舊,不宜将這幾輛馬車一并駛入,還是辛苦你帶着姑娘同我一同進去吧,馬車就停在院外,不會丢的。”
胡修隔着車簾回道:“無妨,那就勞煩客官先去院内,我将姑娘們和商隊的馬車安頓好後,自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