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泱和都珩到太尉府大門口時,正遇到了從府内校場練功回來赤裸着上身的陳舟和何浪。
見到二人前來,陳舟和何浪忙将手裡的上衣套上,兩步并做一步走到門口來,二人半跪在地,拱手恭敬行禮道:“屬下見過洵王殿下,太尉大人。”
納蘭泱擺手笑道:“快些起來,你們二人倒真是勤勉。”
陳舟笑着起身答道:“回王爺的話,雖說尋常太尉大人不在這太尉府,但我們兄弟二人要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這一身功夫更是不能給擱下了。”
陳舟擡頭看了看,這天色仍是黑黢黢一片,還未大亮,“要是知曉今日王爺和大人來得如此早,屬下便吩咐廚房将早膳備好了。”
“無事,我們二人用了膳才來的,若是你們二人還未用膳便先去用膳,不必顧我們。”都珩正色問道:“對了,齊天霸可好好關在牢裡?昨夜可有異樣?”
站在一旁一直未講話的何浪回道:“并無異樣,大人放心,昨夜我們分别時,您的命令我們二人定不敢懈怠。昨夜将他帶回來後,屬下和陳舟每隔一個時辰便去牢裡守着他,齊天霸也在牢裡安生的睡了整整一晚。對了,昨夜到現在也未曾有過官員前來太尉府要過人。”
都珩和納蘭泱聽着何浪的話,二人眼神對上後,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若是昨夜無人來提審齊天霸,那會不會今日來?
還是說…齊天霸身後真的隻有一個齊家?拐賣案背後的勢力也僅僅隻有一個世家?
所以才未有人登門來提人?
陳舟見二人杵在門口,便笑着開口道:“王爺,大人,你們二位要不先去書房聊,正好前幾日白虎營送來的軍報,大人還未審批呢。”
納蘭泱和都珩應下後,剛想挪步往大堂裡走時,就聽見了身後的大門口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四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朝太尉府大門口看去,一行人動作敏捷的翻身下馬。
他們穿着一身整齊的飛魚服配着繡春刀,如此裝束,來的正是錦衣衛。
領隊的一個錦衣衛率先踏進院門,環視了下四周,然後目光才停留在了站在院子正中的納蘭泱和都珩身上。
陳舟見那錦衣衛視線毫不避諱的打量着納蘭泱和都珩,内心不滿大喊道:“放肆!你們錦衣衛好大的權勢,見到洵王殿下和太尉大人還不行禮?”
那錦衣衛領頭這才不情不願,慢悠悠的拱手,随意行了個禮:“屬下見過洵王殿下,太尉大人。”
納蘭泱走到那錦衣衛領頭跟前,擡腿對準他的膝蓋就是一擊,“喲,如此放肆,你們指揮使就是這樣教管屬下的?竟然如此沒有規矩?見到本王不會下跪嗎?是不是還要本王教你規矩?”
錦衣衛領頭吃痛,猛的跪在了地上。
他身後的那些錦衣衛有幾人見狀,竟敢将腰間的繡春刀拔出,直指納蘭泱和都珩。
陳舟何浪二人立馬快步擋在納蘭泱和都珩跟前,聽到動靜後,留守在太尉府的白虎營士兵也從大堂後趕來,拔劍将納蘭泱和都珩護在中央。
納蘭泱心裡的火氣騰騰往腦子冒,他可是當朝洵王,即使表面上無實權,但好歹也有個親王的頭銜,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竟敢拔劍指他。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太尉府門口又來了一人。
那人坐在馬上,穿着赤紅飛魚服,頭戴黑底銅制蟒紋扣飾烏紗帽,眉宇間充斥着英氣,但眼底帶着冷似寒冰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