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親軍都尉府府門大開,門口圍觀的百姓像是炸開了鍋:
“親軍都尉府門開了!門開了!有人出來了!”
人群裡不知誰這麼喊了一句,聽到聲音的人都在探頭探腦的向門前的石階上擠去。
納蘭泱和都珩仍是不緊不慢的嗦着面,好像對門的嘈雜與自己無關,一旁的陳舟何浪卻有些按捺不住了。
納蘭泱擡頭伸手扣了扣桌,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哎别急,這人不是還沒出來呢?你們倆上趕着讓人知道我們在監視别人呢?”
二人聞聲站住了腳。
陳舟急得拍了拍大腿,歪頭歎氣問道:“哎喲!我的小王爺哎,您可先别吃了,這錦衣衛都開門了,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們也都蜂擁而上了,我們還不得去看看嗎?您再晚些黃花菜都涼了。”
何浪倒是跟着問了問一旁的都珩,請示了一嘴:“大人,我們要不要…”
都珩搖頭,放下手裡的筷子:“你們二人都先别急,時機未到,靜觀其變。”
一隊錦衣衛穿着飛魚服整齊的跑到親軍都尉府門口的石階下,一字排開,将百姓們同齊家二房那婦人隔開了。
可這卻隔不斷百姓們看熱鬧的心,路過的人反而越聚越多了。
饒如歌邁着步子跨出門檻,埋頭看着齊家二房女子問道:“何人在此哭鬧?”
那女子頂着哭得通紅的眼,顫着聲回道:“回大人的話,民婦丁素簡,是齊家齊天霸的發妻,我家大郎齊天霸是被冤枉的!”
饒如歌身旁的一個錦衣衛小旗怒斥道:“大膽!你這刁民,申冤便去庭尉府,怎麼能找到我們錦衣衛?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齊天霸乃是犯了拐賣重罪的重犯,昨兒便已招認了,如此惡賊,又有何冤可申!你這是質疑我們錦衣衛辦事有誤嗎!是在質疑聖上嗎?”
石階下頭的百姓們雖不敢大聲言語,但仍在交頭接耳,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言不發的饒如歌,似是想知曉他的下一步動向。
饒如歌看着圍在門口的人越來越多眉頭緊皺,他伸出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錦衣衛小旗,整個人背過身去,正欲進府。
接到饒如歌的示意,那小旗對着下面的錦衣衛喊道:“将這女子給打發走!在親軍都尉府門前哭喪乃是大罪!”
然後他又對着石階下的百姓大喊道:“都别看了!全都散了!誰再在此聚衆圍觀便拖進去仗責十大闆!”
有些許個怕死的百姓倒是看了幾眼就溜了,還有些仍是站在原地正想挪步也走了,畢竟這錦衣衛可不是好惹的。
一聲缟素的丁素簡仍是跪在地上,将手中的血書高舉過頭頂,“民婦并無此意!我家大郎是冤枉的!還請大人高擡貴手!讓我見他一面,讓百姓們得知這拐賣案之後的真相。”
小旗揮了揮手,兩個錦衣衛立馬跨過石階,一左一右架起丁素簡的胳膊,将她整個人擡起往石階下拖。
原本要散去的人群又再次聚了起來。
“喲,這是要做什麼呢?堂堂錦衣衛,吃着皇糧不為百姓做事,啧啧啧,反而在此對一女子動武,着實可笑。”
聽到這兒,那些百姓們也大聲跟着附和。
“呸!什麼狗屁錦衣衛!”
“狗官!隻會欺負我們小老百姓!真不配做人!”
隔着百姓的那排錦衣衛也目光焦灼的尋找這煽動百姓的罪魁禍首。
納蘭泱站在人群外,揚着手裡的扇子,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像是嘲諷又像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