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上的漠北衆人見此次漠北至強之戰勝負已分,迸發了雷鳴般鼓動的掌聲。
“老東西看不出來啊…你這兒子倒還真是有點本事!旭竟能讓枭在他手下讨不得一點好處。”玄如可汗輕撫下巴,雙眼微眯瞧着演武場上的二人,略顯滿意道:“日後不管将漠北交到他們兩兄弟誰手裡,本汗都可放心了。”
胡顔可汗端起酒盞輕碰了下玄如可汗手中的酒杯,“如今漠北還離不得我們…不管他們這一代有有多麼出色,北境四州祖居之地讨不回來,本汗同你身死後又如何去地下向祖宗交代?”
一想到這件事,玄如可汗無奈地輕歎了口氣,“莫說了莫說了,孩子們來了。”
玄如枭也顧不得胡顔旭要或不要,擡起他的胳膊便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見胡顔旭皺眉還吸了一口冷氣,玄如枭忙放緩了腳步,“可是傷口疼了?”
“不礙事,小傷。還得感謝小可汗手下留情了,若是再往裡半分,估摸着我這條手臂便不用要了。”胡顔旭吸了口冷氣,然後展露笑容打趣道:“我們快去北看台吧,我瞧見玄如可汗和父汗都有些望眼欲穿了。”
玄如枭不接茬,摟着胡顔旭的腰緊了緊,餘光不時的撇向胡顔旭,生怕他走不動路。
畢竟玄如枭心裡自然是清楚自己的玄鐵箭殺傷力如何的。
他當時射中胡顔旭的那一箭便将胡顔旭整個肩頭都給貫穿了,這又如何能不疼。
二人互相攙扶着走到北看台前,還未待他們行禮,玄如可汗便已站起身了,他滿臉笑意的拍了拍手,“恭喜恭喜,你們不愧是我們草原的小兒郎,旭既然奪得此次穹奴連大會魁首,可有什麼想要的?本汗皆如你願。”
胡顔旭借着最後一點力勉強站穩身子,他輕推開玄如枭的手,微躬身子行禮道:“旭本無功績,又如何敢向可汗邀功?”
說罷,胡顔旭遲疑了片刻,随後緩緩說道:“不過旭有一事相求,還請可汗應允…”
“說來便是!”玄如可汗擲地有聲笑道:“本汗才見不得你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身為我胡狼部漠北世子,要什麼說一聲便是!”
胡顔旭将頭埋的更低了些,大聲回道:“旭想作為我漠北的使者,出使此次大朔的萬國朝貢…還請大汗應允!”
“允了!”玄如可汗大手一揮,然後坐下身别過臉對一旁的胡顔可汗低語道:“本汗還以為旭的心願難如登天…心裡還擔憂着方才說下的大話…”
早便知曉胡顔旭的心中所念的胡顔可汗出聲寬慰玄如可汗道:“管他想要什麼呢,若是能許便許,不能許便搪塞過去呗。”
玄如可汗聽罷笑道:“你這個老東西說得倒是容易,呸,真是一點也不心疼你兒子,也不把本汗的面子放在眼裡,真是…壞得很呐!”
胡顔可汗不接話,隻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擡手吩咐侍女将杯中酒給滿上了。
就在這兩位可汗閑談之際,一個清脆如鳥鳴般悅耳的女聲傳來:“南圖朵朵參見玄如可汗,胡顔可汗,二位可汗萬安。”
聽到南圖朵朵四字,原本要同胡顔旭一起離開的玄如枭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南圖朵朵面容極清極妍,額頭上褐色透亮的天珠下是一雙澄澈無害的杏眼,帶着些許媚意卻又淩然生威,她着一身紅衣豔麗無比,似是點燃了玄如枭心裡的那把火焰。
“枭,怎麼不走了?”見玄如枭駐足,一旁的胡顔旭便也扭頭看向北看台,随即笑道:“哦…原是被漂亮如火的姑娘給迷倒了,走不動路了罷。不過這姑娘…好像是方才替我刺青的針筆匠。”
玄如枭并未搭話,隻是雙眼癡癡的看着南圖朵朵,溫柔的似是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