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玄如枭忙撥開人群走了進去,一把将南圖朵朵護在自己身後,又沖周圍的南洋人喝了聲,“都後退!爾等将她圍住是想做甚?”
那些南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雖見玄如枭身形高大,他們仍敢拔刀相向,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看着玄如枭,無一人退後。
見南洋人對自家小可汗抽刀,漠北使團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拔出刀直指南洋人後背,雙方人馬就這樣僵持住了。
站在原地的胡顔旭眉頭緊皺,他也沒有挪步,他單手握住腰間的狼頭刀柄,靜靜的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唯恐生變。
就在此刻,人群中一聲大喊劃破了長街:“太尉大人到!爾等速速讓道!”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匹高大的駿馬,駿馬通體黑亮,都珩騎着馬立在人群中,一身白衣皎如日星。
都珩側身對一旁馬背上的陳舟道:“去看看發生何事了?為何四方館前如此擁堵?”
他雙眼微眯睹見了拔刀互指的漠北南洋兩個使團,更加心生疑惑,忙對陳舟擺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問。”
陳舟探頭看着前方道:“大人,屬下瞧這情形似是漠北使團和南洋使團劍拔虜張,看起來像是要動手。您就在此處,讓屬下先去問問發生了何事。”
都珩搖了搖頭,“看這情形,你便是現在去問也問不出個名堂來,還是先讓他們收刀後再問吧。”
何浪拿出腰間的太尉府令牌高舉至頭頂,大聲疾呼道:“大朔太尉在此,爾等速速收回武器!此乃大朔地界!不得放肆!”
清澈的入鞘聲響過,漠北使團和南洋使團的人皆将刀收了回來。
一個身着墨黑卞服,身形瘦削的南洋男子向都珩走來,他昂首挺立,然後直着上身彎了下去對都珩行了一個南洋禮,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話:“南洋使團井上彥見過太尉大人,剛剛我國公主同那位漠北女子發生了口角,因那女子對我國公主出手,雙方争執不下,這才發生了此事。”
南圖朵朵紅着臉氣的直叫:“少血口噴人!明明是這女的先動手推的我!好你個南洋國!竟敢當着這麼多雙眼睛抹黑我漠北!”
都珩的目光沖南圖朵朵那邊看去,沒看見她人,倒是先瞧見了玄如枭,他拉了下缰繩沖玄如枭點頭道:“小可汗見安。”
玄如枭見狀,也忙回禮道:“漠北玄如枭見過太尉大人。”
都珩掠過南洋使者翻身下馬,走到玄如枭跟前問道:“小可汗不必多禮,你們漠北使團同南洋使團是發生了何争執?”
“便是太尉看到的如此。”玄如枭擺手笑着,看向南洋使者的眼神卻變得森寒起來,“原當是女子間口角,不過這南洋使團二話不說就拔刀,本世子到現在還沒明白南洋使團是何意思。”
南洋使者原想給漠北使團使絆子,一聽玄如枭是漠北小可汗,立馬換了副嘴臉湊到二人跟前,“原是漠北小可汗,這還真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還請小可汗勿往心裡去。”
南圖朵朵面上挂着冷笑,嘴裡小聲嘟囔道:“你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
玄如枭攥了攥南圖朵朵的手示意她噤聲。
都珩見玄如枭未講話,自己在這人堆裡瞧了一圈也未看到想尋的那人,便勸解道:“既是誤會,那便散了罷,還請各位貴客快些整備整備,若是再晚些,恐會耽擱了今夜的朝貢晚宴。”
待陳舟何浪遣散開看熱鬧的百姓後,都珩才走開,正欲上馬時,他睹見了那金制面具,這才想起這人不正是方才在洵王府談論的那位棘手的胡狼部世子嗎?
雙目對視下,都珩有些失神,竟瞧着那雙金眸有些熟悉。
待都珩再回過神時,那胡狼部世子隻留了個背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