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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後,東 淩翔一坐定,就從風衣口袋掏出信,小心展開。
【你笑起來真的很可愛,請多笑一些,可以讓見到你的人,都感到開心。】
他看着這句話,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
旁邊的西方飒探頭過來:“欸欸欸,寫什麼?”
“秘密。”
“哇——這樣對兄弟,不義啊。”
東 淩翔沒有理他,隻是輕輕地,把信重新折好,像收藏一件寶物,放進背包裡。
飛機破開雲層,陽光從窗外照入,他閉上眼,仿佛夢境才剛剛開始——但他知道,那不是夢。
他喜歡她。
而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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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關西機場燈光溫潤,空氣中卻透着潮濕的熱意。沈星芸、顧陽希、蘇清月三人順利抵達大阪,一踏出機場,她們就忍不住感歎:“好熱!”
“是悶熱,”顧陽希一邊拉行李,一邊往外走,“東京的夏天是曬,大阪是黏。”
她們坐上南海電鐵前往市區,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仿佛換了頻道。東京的井然有序被大阪的奔放取代,窗外的建築多了些色彩,街道标語上的字體也似乎更大膽。
“妳們有沒有發現——”蘇清月指着車站牆上的告示牌,“這邊地鐵标示都超大,像在喊話。”
“而且好熱情!”沈星芸附和,“東京人站在你旁邊三小時都不跟你講話,大阪人可能兩分鐘就問你吃過沒。”
她們入住的飯店位于難波站附近,距離『東西極端』入住的飯店僅步行五分鐘。雖然是追星行程,但她們刻意沒有住同一家飯店,嚴格遵守粉絲不得入住藝人指定飯店的規定。
Check in 後,天色尚未全暗,顧陽希提議:“先去心齋橋逛街吃飯吧?他們現在應該在排練,我們明天再蹲現場。”
沈星芸立即點頭,蘇清月也露出難得的輕松笑容:“走吧,我想吃章魚燒。”
心齋橋夜色迷人,熱浪與人潮交織出一派喧嚣。她們先在一家人氣拉面店點了三碗蒜味叉燒拉面,濃厚的湯頭混着蒜香,把整個鼻腔填滿,香得人幾乎要融化。随後又在路邊攤買了拳頭大的章魚燒,燙得舌頭直跳腳,卻又欲罷不能。
“太好吃了吧!”蘇清月嘴裡還含着,眼睛發亮。
最後,她們走到固力果道頓堀大看闆前,仰頭望着那抹張開雙手奔跑的經典人影,周圍燈光閃耀、人聲鼎沸。
“這邊真的和東京完全不同。”沈星芸輕聲說。
東京是内斂的、克制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密計算。而大阪,就像是随時能來上一段關西漫才的舞台,熱烈而不拘小節。
“東京是精緻的玻璃盒,大阪是彩色的棉花糖。”顧陽希感性地說了一句。
三人站在橋頭自拍,大笑着捕捉這趟旅程的青春時刻。
而大阪的另一頭,『東西極端』正在會場進行最後的舞台走位與燈光測試。場地與他們入住的飯店是同一棟樓,通往練習室的電梯已設置專屬通道,避免粉絲跟拍。
東 淩翔穿着黑色寬松T恤,認真地調整舞步節奏。西方飒則一邊跳、一邊和燈光師确認走位時的定點燈變化。汗水貼住發絲,現場卻彌漫着即将登台的興奮氣氛。
休息間隙,薄井剛走進練習室,手中拿着手機。
“羽田空港的熱搜還沒完全下去。”他語氣平淡,眼神卻銳利,“你們在羽田送機那幕,已經被各家娛樂頻道截成了影片,還上了推特熱搜前十。”
西方飒無奈聳肩:“就收個信嘛,又不是接吻。”
“你閉嘴。”薄井剛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向東 淩翔,“大阪這邊舞台劇非常重要,粉絲也特别熱情。我隻說一句話:凡事适可而止。”
東 淩翔點了點頭,沒說話。
薄井剛頓了頓,語氣稍緩,卻不容置疑:“拜托了。别讓我半夜還要處理什麼‘舞台下的愛戀’之類的頭條。”
“好啦好啦,我們會乖。”西方飒懶洋洋地答應,轉頭看向東 淩翔,“聽到了吧,戀愛腦。”
東 淩翔淡淡一笑,擦汗時看了眼牆上的鐘。
——離明天的演出,隻剩不到二十四小時。
他忽然有些想知道,她今晚在做什麼。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心跳得比節拍還快。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