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棕眼的美麗少□□雅地對約克主教、聖騎士見禮,她抱着一本魔法書,眼睛微微發紅,像聖潔的小鹿般惹人憐惜。
聖騎士沒有收回長劍,冷漠的望着楚溪。
“卡佩小姐,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真是不好意思柯爾比聖騎士長,再過幾天是我母親的生日,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呆的地方,我隻是……提前祭拜一下。”
楚溪咬着下嘴唇,目光掃了眼本尼。
“您知道的,父親即将迎娶卡特夫人,整個城堡都在為這件事而忙碌。我以為是本尼又來找我的麻煩,沒想到您二位竟然也在,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年紀輕輕的少女,十歲就沒了母親的照料。
而今父親要娶新夫人了,卻隻敢躲在密室裡悄悄祭奠去世多年的母親。
多麼可憐的一幕啊!
柯爾比聖騎士長的目光都無法再那樣冷漠:“也許是我們弄錯了,這裡并沒有惡魔的氣息。”他遲疑地望向約克主教。
密室的地上好像燒過什麼東西,能聞嗅到一股類似羽毛或者頭發燒焦的味道。
約克主教摩挲着權杖頂端的水晶球,的确沒有捕捉到惡魔的氣息。
可水晶球剛剛為何又有異動呢?
“卡佩小姐,”約克主教心中仍由疑慮,“你燒掉了什麼東西?”
楚溪垂下眼睛,表情無措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我……”
本尼不明白為何一向蠢鈍膽小的辛西娅竟敢打開密室門,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肯定,辛西娅燒掉的東西一定是那張惡魔卷軸!
他痛苦地凝望楚溪:“辛西娅,你真的打開了那張惡魔卷軸嗎?”見楚溪想要辯解,他立即喊道:“不要否認,我親眼看見你帶着惡魔卷軸進入這間房間的!拜托你跟約克主教說實話吧,或許我們還可以幫你。”
楚溪深吸一口氣,垂喪地低下頭顱。
“是,我的确燒掉了卷軸。”
本尼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辛西娅果然還是跟地裡的田鼠一樣蠢笨。
可馬上,他的表情就僵硬在了臉上。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從眼眶掉落,楚溪哽咽地說道:“可那是一張亡靈魔法卷軸,我隻是想讓母親知道穆麗爾已經嫁人,我們姐妹三個都過得很好……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亡靈魔法雖然受主流排斥,但也算不得異端。
畢竟每一個有成就的魔法師,在壽命即将到達極限的時候,都不會排斥任何一個能繼續存在的機會。
約克主教這才打消了疑慮,畢竟有時候亡靈魔法的确也可以令水晶球産生波動。
“不可能!你拿的分明就是惡魔卷軸,哪來的什麼亡靈魔法卷軸!?”
本尼快瘋了。
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
該死的辛西娅,怎麼可以在這裡胡說八道!?
隻是話音剛落,本尼便對上楚溪嘲諷的目光,頓時暗叫不好。
“你怎麼知道我拿的一定是惡魔卷軸呢。親愛的本尼,難道你見過惡魔卷軸?”
楚溪望着面前數十位教廷人員,無奈地長歎了口氣,十分苦惱。
“最近本尼總跟我說起惡魔的事情,這令我很是擔憂。我本打算等父親回來了告知他,但既然約克主教在這裡,就麻煩教廷一起查一查。”
本尼頓時臉色大變,正欲争辯。
“你要說什麼,現在就可以直接跟我說!”
空曠的走廊上,約瑟夫風塵仆仆地趕來,身邊還跟着一個淺棕長發表情焦急的漂亮女人。
年過四旬,保養得當的男人依舊能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采,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陰沉地盯着楚溪。
他大步過來,二話不說就先給了楚溪一個巴掌。
啪!
“辛西娅,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你就算再不滿莉薩夫人,也不該向惡魔出賣靈魂!”
“卡佩公爵!”柯爾比聖騎士長攔住約瑟夫。
約瑟夫握住身旁女人的手,面容冷酷得像冬天一樣冷冽。
“約克主教,柯爾比聖騎士長,辛西娅觸犯了帝國律法,我身為帝國公爵,絕不會包庇。”
約克主教嚴肅地說:“卡佩公爵,卡佩小姐的靈魂還是完整的,召喚惡魔的事情暫時還不能下定結論,得經過聖水的審判才行。不過我想,恐怕約克也得一起去一趟了。”
約瑟夫皺起眉頭看向本尼,辛西娅闖的禍,竟然還波及到本尼了?
“我?”本尼愕然,“我什麼也沒有做啊主教大人!”
楚溪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裡閃過冷色。她優雅地拎起裙角,對約克主教行禮。
“還請您允許我,在走之前将母親唯一的遺物放置好。”
約克主教點了點頭,聖騎士裡立即出來一個人,跟随在楚溪身後。
“你怎麼可能……”本尼死死地盯着她,俊秀的臉因為憤恨而顯得格外醜陋。
楚溪制裁不了約瑟夫這個生理上的父親,難道還教訓不了他這個平民嗎?
啪!
她輕呵一聲,語氣溫柔:“你倒是考慮得仔細,連父親回來的時間都算好了。”
本尼捂着臉,不敢置信辛西娅竟然敢打自己,并且還是當着卡佩公爵的面。
在卡特夫人憤怒的尖叫聲中,楚溪甩了甩手,抿唇看向約瑟夫,柔弱與倔強在她的身上并存。
“父親既然這麼不信任我,那就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