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南沒有和喻夏一起回京海市,第二天,她在西城最大的商場逛了小半天,才選中了一份自己認為合适的生日禮物。
辜老爺子原來是京大曆史系教授,圈子裡都是些文人,一向喜歡些高雅一些的東西。
林驚南特意選了個質樸些的包裝,低調中又富有内涵。
她本想打個電話問自己老爸禮物合不合适,但是電話又沒人接,估計是在野外考察着沒信号,隻能作罷。
壽宴當天,林驚南租了輛車。
林父之前發來的邀請函上,宴會地址在西城望春山一處度假村别墅,離景庭酒店有點遠,且沒有直達車。
林驚南網上查了查,見車行租金不貴,為了晚上回酒店方便,并且能順便看看沿途風景,她立刻租了輛銀灰色的普通小轎車,她不是喜歡高調的人。
車行駛在蜿蜒的山地公路上,沿途的植被茂密異常,樹木筆直蒼翠。
林驚南将車窗半開,新鮮的空氣瞬間灌滿了整個車廂,令人身心舒暢。
公路旁立着限速标志,林驚南嚴格按照規定行駛,剛拐了個彎,就見路旁标識提示到:【前方有野生動物出沒】
野生動物。是小松鼠嗎?
林驚南還沒來得及多想兩種動物,一道殘影就蹿到了自己車前。
刹車已經來不及,林驚南下意識拐了方向盤。
這一拐,車子就沖出公路,拐到茂密的樹林中……
還好她踩死了刹車,車頭隻是險險地和粗壯的樹幹來了個親密接觸,不過還是觸發了安全氣囊,彈得她一張臉生疼。
等她好不容易掙紮着打開車門下了車,一腳又陷進濕漉漉的泥地裡,人差點沒走出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車子壞了,鞋也髒了,她可能要報警才能走出這片森林了。
林驚南費勁走到公路上,終于和這場事故的始作俑者來了個對視。
黃底白花的小鹿,才出生幾個月的樣子,睜着雙無辜的鹿眼,被吓得有些癱在路邊。
林驚南剛想走近,小鹿又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勇氣,三兩下跳進森林裡跑個沒影兒。
林驚南:……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的小皮鞋,又扭頭望了望陷在泥地裡出不來的車後輪胎,回想起前幾天說來就來的幾場雨。
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林驚南拿出手機,準備先跟租車行報備一下,再打電話叫拖車。
電話還沒打出去,身後的公路上慢悠悠駛來一輛越野,從她身邊經過沒幾秒後,又倒車回來。
林驚南正奇怪,緊接着車玻璃搖下來卻是個“熟人”。
喬楊:“嗨林老闆,你沒事吧?”
林驚南:……
你現在用這麼輕松愉快的語氣打招呼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林驚南撇過頭,繼續跟租車行溝通,那邊說會派人過來,接着聽見了關車門的聲音。
是喬楊下車。
林驚南第一次看喬楊穿純白色的襯衣,比以前見面時通身的休閑服看起來相對正式一些。
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沒錯,對方隻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十分出挑。
可是……
他怎麼會在這裡?林驚南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林驚南:“……”
喬楊:“……”
“我去參加一位朋友的壽宴。”林驚南說到。
喬楊若有所思,微頓後猜測到:“是辜教授的壽宴嗎?”
林驚南:“你怎麼知道?”
這人還會算命?
她看着喬楊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注意力不由地被他眼角那顆痣吸引,視線多次停留在上面。
再盯着看,就不禮貌了。
林驚南連忙移開視線。
這時,喬楊緩緩開口:“因為,我也要去辜老爺子壽宴。”
這個回答顯然是林驚南沒有想到的,“你也要去?你認識辜老爺子?”
喬楊:“嚴格來說,不認識,但他是我下個劇組的曆史顧問。”
所以,今天是特意去認識認識的。
林驚南:“能請到辜老爺子做曆史顧問,你們劇組還不錯。”
辜老爺子在曆史學術圈的地位,可以用一騎絕塵來形容。
“可不是,這不得走動走動。”
他的經紀人嚴蕊不知道收到什麼風聲,三令五申要求他必須去,今天反正輪到自己休息,走一趟也算不得什麼。
林驚南表示理解。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一深一淺地返回車裡。
喬楊這時才完整清晰地看清楚密林裡的出事故的車子,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
片刻後,林驚南拿了一包抽紙出來,回到路邊上,低頭擦掉鞋上的泥。
效果是有,但也不能完全擦幹淨,鞋還是很髒。林驚南擰着眉毛,埋頭繼續。
還沒擦兩下,她就聽見喬楊說:“别擦了,換一雙。”
林驚南擡頭,“你覺得我還有多餘的鞋嗎。”
喬楊沒多說什麼,不甚在意地打開自己那輛越野車的後備箱,找了一個布袋子出來。
袋子上的标志是一個小衆奢侈品牌,設計感很不錯,林驚南以前也買過。
接着她看見喬楊把後座的車門拉開,對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道:“來試試?應該和你淡紫色的裙子很搭。”
林驚南走了過去,接過喬楊手裡的布袋子打開,裡面是一雙灰紫色淺跟當季女鞋。
她不由地有些好奇,“你……車裡放着,女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