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林驚南打起警惕,冷冷地問到。
喻夏以前有過幾段感情,雖然都沒什麼好結果,但林驚南一般是不會去幹預這些事的。
可直覺告訴她,喬楊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格。
喬楊要了杯白水,端着喝了一口,稍微朝林驚南偏了偏頭,壓了壓聲音道:“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正腳踏兩條船,還都是像你閨蜜一樣的,有錢人家的小姐。”
林驚南皺起眉,看向舞池裡的周呈。
這一眼看去明明就是個陽光大男孩的形象,居然搞這些?
喬楊看出林驚南的疑慮,補充到:“不信的話,讓你閨蜜留意着,應該這兩天周呈就會跟她表白,有機會的話,看看他手機,别看微信,看微博私信。”
雖說知道凡事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但無形之間林驚南就是更相信喬楊說的話。
她把這些暗暗記在心裡,準備和喻夏單獨相處的時候告訴喻夏。
但下意識地,林驚南還是想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他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人。
喬楊也不避諱:“都是一個圈子的,多多少少都有耳聞。”
“周呈和韓辛複是一個大學畢業的,還都是表演專業,之前以兄弟相稱,一起在圈裡打拼,現在麼……你也看到了。”
聽到這兒,林驚南将手臂撐在酒桌上,托着臉歪着頭看着喬楊,頓了頓,玩味地說:“沒想到你了解得這麼清楚。”
“還行吧,”喬楊說,“喻夏要不是你朋友,我也不管這閑事。”
這話聽着倒有些奇妙,林驚南不想自己去猜其中的含義,隻是直白地問喬楊:“你這話,什麼意思?”
“嗯?字面意思。”喬楊把皮球踢了回來。
之前他們中間隔着的那點距離不知何時縮小為零,兩人安靜地對視着,眼睛裡流轉着酒吧内絢爛的燈光,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誰也看不清誰的真心,是個人看條狗都顯得深情。
林驚南懶得繼續糾纏,索性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不再看喬楊。
她辨不出喬楊的言外之意,也不願意因為對方一句話,就去猜測真心。
但喬楊似乎不這麼想。
他手臂搭在酒桌上,食指和中指節奏緩慢地扣響桌面,看着林驚南又一次躲避的樣子,語氣認真地說:
“林老闆,你真不懂我什麼意思嗎。”
這話說的,倒像是她在裝傻充愣一樣。
林驚南有些惱怒,“我喜歡有話直說的人。”
拐彎抹角的,她恕不奉陪。
喬楊失笑,“我隻是覺得,或許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很多事情,就連喬楊自己也沒十分的把握,每一個字都在五髒肺腑裡九曲回腸地繞過,才敢宣之于口。
說話三思而後行,這是他這麼多年的習慣,短時間内根本無法改變。
“喬大明星這是想跟我成為朋友?”林驚南試探着抛出一句話。
喬楊神色如常:“你覺得呢。”
恐怕不是。
但對方不明明白白說出口,林驚南不會憑借自己的主觀猜測去認定。
“我覺得,可能是。”
“也可能不是。”
話饒了一圈,什麼也沒講明白,倒是和她談生意時一模一樣。
感情兩個人在這兒做買賣呢,誰也不想先落了下風。
若沒有結果,一切對話都毫無無意義,對彼此來說都是浪費時間。
林驚南覺得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或許他們各自都得留出時間好好想想。
突然間,林驚南很想點杯酒,但她開車來的,喻夏也還在舞池裡玩,她不能不管。
她整日清醒克制,連喝一杯薄酒都擔心酒精會讓自己神魂不清。
桌子上自己的水杯杯壁上結了一層水珠,林驚南正要端起,就看見一旁擺着一杯和她一樣的白水。
還能是誰的。
“來酒吧,你不喝酒嗎?”
林驚南對着喬楊問。
喬楊:“你不也沒喝。”
林驚南:“我得開車送喻夏回家。”
“你想來一杯嗎?”喬楊隻問這一句。
林驚南垂下眼想了想,點點頭。
接着喬楊便叫來了服務生。
“點吧,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突如其來的好意。這讓林驚南每次都覺得答案呼之欲出,但随即就會淡下去,像沒發生一樣。
林驚南更想喝酒了。
“你們這裡最火的酒是什麼?”
酒保:“紅心女王和長島冰茶。”
林驚南:“一樣一杯,再來半打啤的。”
既然有人自認司機,她就不客氣了。
喬楊看着林驚南把酒混着喝,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又要了杯果汁放在一旁。
林驚南喝酒略微有些上臉,才剛喝了小半杯,臉色就比之前紅潤起來。
平常的林驚南給人第一眼的印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此時卻多了幾分小女孩般的可愛。
喬楊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然而這抹笑意,很快凝固在喬楊的嘴角。